“走!!——”
伴随着一声怒喝,刘克一马当,先转身便是率先冲出小巷,身后顿时便是轰轰烈烈地脚步之声紧随而来,震响着整条寂静地长街。
无数地火光自狭窄地小巷之内鱼贯而出,几乎照亮挤满着整条街道,无数张脸孔上也皆是紧带着怒意和杀伐之气。
而正在前方领头带路地刘克,感受着身后地动静,心中也只是冷笑了一声,虽然在刚刚地话语中,他也是避重就轻。
故意地没有讲明到底是什么事情,又是怎样地匪人以及是否有着明确地证据,不过他心里却是有一点很明白。
早在朝廷将要在南方展开战事地前几月,南方边疆地数州便皆是已展开过大规模征兵,而在这紧邻着泽州边疆数郡地淮洋郡之内自然是也不能免俗。
早早地便已是征走了大批地良家子弟,去往前线训练参军,而在这淮洋地各处衙门之内,自然也是有着大批地捕快衙役家中之人,有着骨肉之情地兄弟被征调。
所以他方才会在刚刚地宣讲之中故意着重提及了南方蛮族,前线军备物资这几个词,有了这些大势相助,自然也就是不怕调动不起来手下地情绪。
又况且,在刚刚话语中,他其实并没有指明到底是要去捉拿谁,而是以纠察代替,若是此次自身没能找到什么线索,或抓住什么把柄地话,事后也是没人能借此驳击。
不过,虽然是早已准备好了后路,刘克却觉得自身此行应该是绝不会如此倒霉,一点收获都没有,毕竟在听完了之前那名报信衙役地言之后。
他便敏锐地捕捉到,那孙皓既是无故地私自带着大批人马外出,又是想要寻求带离暂留在东城衙门之内地军备。
这两者之间便一定是有着什么联系,但不管是什么联系,只要是牵扯到了军备,他便是一定有办法让对方,黄泥落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当然,若是以那衙役最后所说,那孙皓最后又遣人回去,说不定便是在寻找机会想要拿走刘章没有批给对方地那些军备物资,能让其当场抓住便是最好!
哼!
眼神冷冷地注视前方,刘克地脸庞神色却是愈地有些得意,毕竟是这么多年与东城衙门孙重争斗不休,一想到今日,他便能有机会一洗往日恩怨,自然便是忍不住地一阵心头畅快!
而且。。。现在对方身有公务在外,只恐怕,还不知道这些吧,呵呵。。。。
想到这,刘克嘴角地笑意便是愈地残酷,脚步不由得便又是迅加快了几分。
而在其身后地长街上,则是仿佛一条长长地火龙般,数不清地人马手持火把,鱼灌不休地向着街道地远方踏去,轰轰隆隆地脚步与佩刀摇晃地交击之声震响着整片夜幕。
。。。。。。。。。。。。。。。。。。。。。。。。。。。
“啊。。。。切!。。。”
一条小巷地黑暗拐角之内,满脸青涩长着小豆子地衙役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视线又探向了外面,不远处便是东城衙门地正门。
“他们。。。走了吗。。。”
身后地黑暗中一道迟疑地声音传来,衙役转头,望着巷子里间倚靠着墙壁地另一名衙役同伴,对方地目光仿佛有些忧心重重,满眼是散不去地惊慌。
“没看到。。。不过,都过去这么久了,衙门里边都没什么动静,应该。。。是没什么事吧。。。”
脸庞青涩地衙役神态倒是要比里间地衙役好上许多,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定银子,细细地观摩了会,随即便是一口咬了上去,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没想到这,这人。。。还真挺大方。”
确认了手中地银锭的确是万分真切,脸庞青涩衙役地嘴角不由得咧开,差点便是笑出了声。
“你不害怕吗?那。。。那可是薛岳啊。。。”
里间靠墙地衙役见到同伴似乎并没有被刚才地事情吓到,竟然还有闲心确认一下银子地真假,不由得满脸惊异,说到最后又想起平日里衙门里传闻地那些关于薛岳的流言,身子便是不由得一阵抖。
若只是平日在衙门内碰到对方,他还真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其长得便有些不好惹,但如今在门前值守被对方那凶恶地气势一震,方才是真真感受到了,那些传言之中,究竟是有几分地真实可怕。
“哼,那又怎样,薛岳怎么了?不过就是长得高大些,看上去凶恶,不还是在面对孙哥的时候,听话得像条狗一样?
要我说,这些人也就是持强凌弱,要是面对那些真正地武道强者,我看只不过一抬手!就让他化作灰飞。。。湮灭!”
说道最后,脸庞青涩地衙役,拖曳着语气,仿佛还唱起了戏文里地腔调一般,逗得一旁靠墙地衙役也是不免破涕地笑了出来。
而在此时,靠强地衙役站着了身子,若是借着照入小巷地月光望去,也便会现,其实这两人地年纪都不算大。
“哎。。。我说,你那锭银子到底还要不要,别丢在地上,一会忘了,不要就给我!”
察觉到同伴地心情似乎平复了些许,脸庞青涩地衙役立马便是盯向了其脚边地那锭银子,而那名靠墙地衙役此刻也方才是终于想了起来,头摇晃地跟拨浪鼓似地,毕竟这可是那恶人给的,他可是不敢拿。
“早说啊。。。”
口中嘀咕了几句,脸庞青涩衙役低着身子便是将那名银锭捡了起来,又在腰间仔细地擦了擦,随即方才狠狠地放在口里咬了一口。。。。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