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任辛换了一套夜行衣,正要外出,被宁远舟现了。
“你要去找他?”
“是,我看他今日手受伤了,又饮了酒,阿莹又揭了他的旧伤疤,你不知道他最讨厌别人提他父亲,我有点担心他。”
“你不是说跟他见面容易暴露身份,现在又主动去找他。”
“你不相信我?以我的身手见个人不被他人现还是轻而易举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奇奇怪怪的。哦……看我要去见别的男人,吃醋啊?”任辛做过几年白雀,虽然她不懂也不喜感情,但是拿捏男人简直手到擒来。
“没……我吃什么醋。你是我们的伙伴,我是担心你这样容易给自己招来危险。”
“你是怕我给使团招来危险吧?你放心,绝不会,我保证。”
“好了,让开,我很快回来。”
宁远舟见拦不住她,就让开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有些恍惚,明明前段时间还缠着他生孩子,他不过拒绝了一次就放弃了。女人啊!
“怎么,伤心了?”于十三又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身后。
宁远舟没理他就要走。
“诶……别走啊,我真能帮你,请我喝酒,我就帮你分析分析眼前的形势。”
“什么形势?”
“美人啊,明知故问。”
宁远舟不回答直直往前走去,看于十三没跟上去,说道:“走啊,请你喝酒。”
“好咧。”宁远舟终于想通了,于十三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合县长庆侯府,李同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猜想今天师傅该会来找他,还特地把侯府的守卫撤了一些,可是这么久了,师傅怎么还不来。
他正烦着呢,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一阵异响,知道是师傅来了,他马上装作一副被白天杨莹的话伤到难过的模样,为了装像些他还特地坐在地上,边上堆放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酒瓶,自己身上也洒了些酒。
“鹫儿。”任辛一进屋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然后看他坐在地上喝闷酒,她就知道别人一提他生父他就会难过。
“师傅。”李同光看到任辛,马上站起来,还故意将酒瓶藏了藏,他脸上的欣喜真真切切,装都不用装。
可他走到师傅面前时,又“砰”的一声跪下:“师傅我错了,我知道你最讨厌别人羞辱战俘,你说过战俘也是人,只要是有血性的战士都值得好好对待。”
任辛一愣,她没想到鹫儿竟对此事也这么内疚,到底还是心软的孩子。
她轻轻扶起他:“鹫儿,为师知道你是故意的,不这样做那些战俘他们带不回。”
“师傅。鹫儿就知道你懂我,这天下只有你懂我。”他双目含泪,楚楚可怜。
“好了,怎么又要哭,为师都说了你已经是长庆侯了,不许再哭哭啼啼。”
“是,师傅。”他马上收回要夺眶而出的泪,然后换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师傅怎么会来看我。”
“我今天看你的手受伤了,包成那样还饮酒,怎么回事?让为师看看。”
李同光假装收回自己的手:“小伤而已,不劳烦师傅。”
“我让你伸过来。”任辛语气严厉了几分。
李同光只好装作不情愿地伸出手,还好,他猜到师傅今晚要来,下午就在伤口上抹了毒,让伤口看着更严重些,好叫师傅心疼他。
任辛一层一层拆开纱布,血肉模糊的手暴露在她眼前,她心疼极了:“怎么会伤成这样,谁干的?”
“是徒弟无能。羽林卫是圣上近日才给我的,军中将领觉得我这么年轻不配管理他们,于是故意在军中挑起事端。我想彻底收服他们便与他们一对一决斗,没想到沙东部的一个手下竟在刀口上涂毒,我是不小心才被他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