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后来,已然是声若蚊蚋,弱不可闻。
但张三丰二人的修为是何等精湛恐怖?因此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张三丰看着俞莲舟与双英二人,一脸的惊喜与不可思议:“莲舟,你说什么?你们兄弟中,有人与双英丫头,有了婚姻之约啦?那是哪个傻小子?居然有这般天大的福气?那个小兔崽子,不会是你吧?”
俞莲舟听到这话,头顿时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他连退了三步,低头偷偷的瞧了师父张三丰一眼,语气弱弱的道:“师傅,弟子可没这么大的福气。弟子斗胆,敢请师傅您猜一下。”
张三丰昂向天,看着那苍茫辽阔的天空中,飘来飘去的一片片白云,沉默了半晌,在心中将诸弟子的为人与心性心智仔细的估算了一下,可还是想不到,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俘获双英这位天之骄女的芳心。
他皱眉看着这个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二弟子,沉声道:“莲舟,这个人,是不是你四弟张松溪?这小子一向沉稳多智,又机灵善变,倒是可以与双英丫头凑一对。”
俞莲舟笑着摇了摇头。轻笑道:“师傅,你猜错了,不是四弟。不怕师傅你笑话。四弟见到双英妹子。便似老鼠见了猫似的,完全是被虐的体无完肤,不敢呲牙。”
张三丰与夫子李,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俞莲舟,不以为然的笑道:“不可能吧?张松溪这小子一向足智多谋,能言善辩,他还会怕双英丫头?”
俞莲舟看着那双英,笑容满面的道:“师傅,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不说是智勇双全的双英妹子,便是古灵精怪,智计百出的双清妹子,我们兄弟也是对她畏之若虎,避之唯恐不及。这么说吧。我们兄弟对双英姐妹,那是又敬又怕,又爱又恨。”
双英听到这话,不由得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一脸傲娇的道:“哼!难道我姐妹二人是老虎不成?那我们可真是白护着你们兄弟了。下次再有什么事情,可别叫我们姐妹了啊。做好不得毛狗尾巴一倒扫!哼!除了翠山哥,你们都是一群白眼狼!”
张三丰也是聪明绝顶之人。他从双肩的反应与这段话中,听到了一个关键词!
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顿时就又惊又喜,忙大声道:“”你说什么?翠山哥?你说的可是我那失踪十年的好徒儿张翠山?丫头,与你两情相悦的,居然是我那十年未见,不知生死的徒儿张翠山?!"
这太让人惊喜,太让人意外,太让人想象不到了!
俞莲舟看着师父惊喜欲狂的语无伦次,不由的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的道:“师傅,是的,你没听错。五弟有下落了,失踪十年的五弟找到了!”
双英也是泣不成声的道:“张真人,张五哥一直跟我说过。他这一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返回武当山,与你老人家和众位兄弟团圆。张真人,这是五哥托我给您带的口信与信物。”
说着话,双英将自己当日与张翠山分别时,张翠山交给她的那枚玉环与口信小笺,从贴身亵衣里面取了出来,双手递给了张三丰。
张三丰心情激荡之下,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哆哆嗦嗦的接过玉环与信笺,用右手轻轻的摩挲着,这枚熟悉又陌生的玉环,忍不住激动又伤心的潸然泪下。
当张三丰泪眼婆娑的打开那卷成一卷的小笺,一行娟秀又悚目惊心的字迹,便展现在他眼前:
一别经年,往事如烟。
久欲觅鸿雁,奈无红娘。
幸有庄周之梦,聊作鱼雁。
曰:亲,安否?师,安否?
不肖弟子,张翠山顿泣血百拜!
张三丰看着这张小笺,顿时忍不住痛哭失声。
百余岁的老人,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哭得肝肠寸断。
哭的稀里哗啦。
双英与夫子李、俞莲舟也是泣不成声,无语凝噎。
过了好一会儿,诸人方才止住了哭泣。
俞莲舟看着双眼通红的张三丰,满脸认真的道:“师父,既然已经知道了五弟的下落,那我们在找到了殷六弟之后,是不是就一起去那里接回五弟?”
张三丰一愣,一脸诧异的道:“接回翠山?他在哪里?你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又如何去接?”
俞莲舟抬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一脸兴奋的道:“好教师父得知,五弟的下落,双英妹子知道。五弟的讯息,就是她们姐妹告诉弟子们的。六弟,也是她们姐妹俩救的。”
张三丰再次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道:“啊?这昝家丫头,也太厉害了吧?翠山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