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深早上醒来才看到龚浪来的消息。
他看到上面乱写一通的文章和配着的照片,有些生气,却也有些无奈。
近几年来娱乐圈展得很快,这类追踪公众人物个人生活的行为屡见不鲜,几张照片几段煽动的文字就可以往一个人身上扣点花边新闻。
沈文宣虽然不算是娱乐圈的人,这次也只是趁着过年低调回国休假,但盯着他的人也不是没有。
像沈文宣这样被捧得很高、连许多老艺术家都赞不绝口的音乐界新秀,扔出一个“疑似同性恋”的新闻确实很吸引人眼球,毕竟沈文宣一心投入在音乐上,身边连个能传绯闻的女人都没有,的确很容易让没好好了解过他的人多想。
纪深不是为自己被拍到生气,而是觉得这些人不该对沈文宣的私生活胡编乱造。
他看着手机想了一会,把电话拨给龚浪,和龚浪道了谢。
龚浪本来还没睡醒,乍然听到纪深的声音后猛地坐了起来。他倚在靠枕上说“你自己注意一点,郑厉脾气可不好。”龚浪和郑厉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很清楚郑厉的狗脾气。
纪深说“我暂时没钱还你。”郑厉虽然经常给他送这送那,每个月也给他打钱,但这钱他并不想动。
龚浪不缺钱,听纪深这么说也不在意,他也感觉出来了,纪深这人在某些方面有点执拗,一点都不像十岁的小孩。
龚浪说“反正你有钱再还我就是了。”
纪深和龚浪要了那个新闻贩子的情况和联系方式。他没和沈文宣说起这事,准备等沈文宣休完假后再好好解决,他不希望沈文宣为这些事烦恼,只私底下提醒经纪人多注意一下有没有人在周围偷拍。
这种事有了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
郑厉在家里从来待不了多久,今年待到年初二,终于在郑父宣布他今年要有个弟弟或妹妹的时候愤然离席。
那个女人很会卖好,和家族里其他人关系都不错,大家知道那个女人怀孕之后纷纷上前祝贺,在郑家他越来越像个外人,既说不上话,也没有人在意,连郑老爷子看他也总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郑厉离了家,马上买机票往都飞。
甚至想再也不回去。
抵达都后郑厉叫司机来接,想了想,让人送他去纪深那边。
早知道回去后会听到那样的消息,他还不如和纪深一起留在都不回去了,至少不用看着他们在他面前表演一家亲。
郑厉掏出钥匙打开门,却现屋里漆黑一片。天色不早了,郑厉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纪深难道睡了他走进房里一看,房间里空荡荡。
郑厉脑海中掠过无数猜测,最后直接拨了纪深电话。
纪深正在客房里看书,沈文宣睡得早,他觉得还不困,就拿了本书认真看了起来。
听到手机响了,纪深一愣,接通了电话。
郑厉语气淡淡“睡了”
纪深觉得郑厉的语气和平时不太一样。他老实说“没有,在看书。”
“大过年的,你看什么书”他就知道纪深这样的人肯定很会撒谎,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纪深能勾引他,就能去勾引别人,他才不信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郑厉嗤笑,“我给你的钱不够你花”
纪深安静地听着。
郑厉摔了手机,把纪深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这个撒谎精,他才回家几天就耐不住寂寞往外跑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人真正喜欢他
另一边,纪深听着被挂断的电话,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和沈文宣的经纪人说了一声,自己开车回了住处。
屋里亮着灯。
纪深脚步一顿,带上门往房间走去,屋里一片狼藉,没人,只有浴室里传来阵阵流水声。
纪深看向摔在地上的手机。
果然是郑厉回来了。
他就知道郑厉刚才不太对。
郑厉经常会怀疑他勾引别人。
他听说郑厉妈妈是在带郑厉去抓奸的路上出车祸的,当时郑厉也在车上,只是幸运地没出事。郑厉妈妈既然能带着郑厉去抓奸,平时肯定也会在郑厉面前说许多自己对丈夫的怀疑。
那时候郑厉也还不到十岁。
纪深把郑厉的手机捡了起来放到一边,弯身收拾起被郑厉扫落一地的书。纪深收捡到一半,浴室门开了,郑厉裹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