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直在自我安慰,脸已如此,再糟也糟不去哪儿了,就当是给苟六一练手。
她不敢期待脸能恢复如初,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是以,每次换药她都不照镜子,就是不想心中那一点点隐晦的期待落空。
苟六一拿起大剪刀咔嚓咔嚓。
芸娘脸上不是伤,是疤,她根据榕树治疗外伤的药性,就把芸娘的疤处理了一下,让它成为新的伤口。
事实证明,这样做是有效果的。
每次帮芸娘换药都能看到,伤口恢复的很好。
拆了布单,苟六一用温开水擦拭掉药泥,转身就去拿铜镜。
“芸娘姐姐,看看。”
芸娘眼珠子慢慢转移到镜子上,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一把抓过铜镜,凑近了看。
浅浅的、粉嫩的两道疤。
虽然还有疤印,但比起以前,真的好看了太多,芸娘一时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动,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
她一只手抓住苟六一的小手:“六一!我请你喝酒!喝最好的酒!”
苟六一:……
乌老和朱花看过来,一个摇摇头,一个翻了个白眼,继续拆床上人的布单。
日子一天一天过,世子和苟家斑带人除了挖深河道,又开始分出人手挖蓄水池。
轮巴特隔三差五的会跑去小楼换钱,虽说还是有不少人对他冷嘲热讽,但已经比以前见人就挨骂挨砸好很多。
乌鸦天天围绕在士兵附近,看着这个士兵操练,吃饭,蹲坑,吹哨,望天。
现在,这个士兵又出现新的事情,那就是神经。
把自己的床铺衣箱翻来覆去的翻腾,甚至还把自己脱光了,从衣服摸到身上,再抓头,抱头低吼。
这傻缺男人!
苟六一仍然常去她的山和地转悠,不过陪她去开地的人不再是蓝彦,而是乌老和黑豹。
黑豹很卖力的狗刨,乌老一锄头一锄头的挥舞着。
“娃娃,你同蓝小子说的话可真?”
苟六一扒着石头:“自然真!”
乌老笑了笑:“你这个娃娃知道的还挺多,连人家驯鹰的秘术都知晓。”
苟六一擦一擦额头上的汗:“嗐!我也就只知道一点点,能不能驯练成看他的本事了。”
熬鹰,现代人谁不知道啊!
可熬鹰过后呢?
具体如何训练呢?
苟六一就不是很知道了。
她同蓝彦较着劲一起同鹰大眼瞪小眼的熬了一晚上,受不住了。
对着那只鹰,她想到的就是某个电影片段,忍不住总是笑,笑的海东青更加的精神亢奋。
苟六一决定不熬了,放一只鹰在肩膀上说不准累成肩周炎,把乌鸦放肩膀上也挺拉风的。
更何况这是一只被驯过的鹰,估计很难再让它重新认主。
蓝彦那憨憨,这些天一直关在屋子里同海东青熬着。
苟六一见蓝彦如此执着,就彻底放弃驯服海东青的想法了。
她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兵哥哥们快些来吧!
开地这种事,真的很累!
苟家斑骑马跑来:“小六!王都尉来了,他说要见你!”
苟六一拍拍手上的土,这只老狐狸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