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百里穆坐下,举杯与百里栖,两人含笑一饮而尽。
云王爷全程低头不语,手心冒汗。
他替苟六一担心,不知这丫头得了乌鸟是福是祸?
一杯清酒,尽是苦涩。
……
因乌鸦而扰心的,还有白哲兄妹三人,狼狈抱头。
白哲带着两个妹妹不敢走正路,他身上有信王府的'符牌',但没有官府放的'过所'。
没有过所,一般情况不可以到处乱窜。
一旦被抓到,会被当做流民。
然,符牌的存在,他们连流民都冒充不了,只能是逃犯,足以处于死刑的逃犯。
可把代表信王府的符牌丢掉,白哲又不甘心。
只能挑着偏僻的小路或山路行走。
为了给妹妹白湘君买吃的,他们冒险混进了城,被官差当做了流民欲抓捕,慌忙逃窜。
三人如今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鞋子也磨破了。
白哲大着胆子摸去一处乱葬岗,想碰运气找件完整衣服或者鞋子给妹妹换。
却惊了一群在乱葬岗吃食的乌鸦。
白哲从一新鲜死人脚上扒下一双布鞋,递给白湘君:“换上。”
白湘君拼命摇头,她才不要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
白哲看看鞋子,是大了些。
他褪下脚上磨漏了底的鞋,换上了。
又去死人堆里寻找。
这里的死人多数是官府处死之人,若无人认领,就会丢入此处。
沈茹看着一地残骸,吓得牙齿打着颤。
白湘君已哭的鼻涕眼泪一脸:“阿兄,我怕,我不要在这里!”
白哲无奈,扒了两件还算完整的外衫,检查一下,没有什么血渍,退了回来。
“套上。”
白湘君哭着摇头。
沈茹无声流着眼泪接过衣服,穿上。
她不想在夜晚到来的时候,冷到浑身抖。
柿子总挑软的捏。
软柿子三兄妹已经如此落魄,又遇劫匪。
白哲有功夫在身,几个盗匪而已,抵挡抵挡也能逃脱。
可白湘君擅长的是闭着眼睛尖叫,沈茹擅长的是紧紧拉着他的腰带!
很快,白湘君被劫匪抓住,脖子上架上了大刀。
白哲的腰带被拽掉,衣襟大开,沈茹也落入劫匪手中。
悲愤交加的他,一掌拍于地面,将符牌按在土层中,束手就擒。
……
三月的夜,阴冷又寒凉。
“据现场初步判断,死者是触碰到了高压电网,不幸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