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出离宫的离爻亦是慑服同代修士,此行过十万修士也都心服肯,听命于他。相比起来,酉极君却没有那么高的影响力和认可度,最起码,还有一个应龙子与他竞争,而且在众位散修之中,也有几位并不认同。
“赫牺岛的人这次来的倒是挺快,不过这里着实危险,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不能拿命开玩笑,对不对?”在离爻身侧,一白衫妩媚少女轻声开口,声音却迅蔓延,传向对面。
“对面队伍最前方那位莫不是金乌一族的酉极君?想不到这一次赫牺岛竟然选出了领导者,倒是有些长进。”伏明岛队伍中又有人开口,身穿麻袍,鸡皮鹤,却是一位老辈人物,一副说教的语气。
酉极君自然也听到了他所说的话,不禁双眼微眯,眼神盯视过去,灿烂的金瞳蕴含着慑人伏魂的威势。不过却没有开口回应他的话。
以他的身份位,若是与人争论这种小事,却是实在有些掉价。
“有领导者又如何,看来是臣服在离宫遮权势下太久了,连自己的想法和主见都没了,只能靠人带领着,才能知道要怎么做。”赫牺岛队伍里有人针锋相对,向那麻袍老人嘲讽。
“确实,说起来,伏明岛好像也就离宫能叫得出口了……”又有人低笑揶揄,声音杳杳冥冥,不知从哪里传过来。
……
气氛慢慢变得凝滞焦灼,火气烈烈,两方队伍唇枪舌剑,明里暗里斗了起来,谁也不想落了下乘。
而酉极君、应龙子,伏明岛一方的离爻、袁白神等人却只是平淡对待,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像这种情况历来皆有,几乎成了一个传统,不管是为了增长士气、提升凝聚力也好,打压对方威风也罢,亦或是凝汇战意,总要将这种情绪宣泄出来。
“哈哈,这里倒是挺热闹。可惜,口舌之利在这是没什么用,要不然此次的最大赢家怕就是你们这两方人马了。”
正在两方队伍剑拔弩张之际,突有大声传来,隆隆如洪钟轰鸣,带着浓浓蔑视不屑之意,传进所有人耳中。
一俩璀璨的银色战车在远处如流星显现,流溢霞光,凌厉之气散,带着铮铮杀气,在一头狰狞鳞甲的异兽牵引之下奔腾而来!
“是馀光岛‘钟氏’的银霞照血战车,看来这次馀光岛的领军人物是钟一族的‘钟铸山’,一直听闻其刀势通神,也不知是真是假?”
“果然是钟铸山前来,听说和他交手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而且都被他一刀斩杀!不管是何对手,从来只是一刀!”
耀眼而沧桑的银色战车在距离两支队伍百丈外停落下来,滔滔银霞汹涌,绽着凌厉逼人的刀气。那只口中喷吐着火光雷屑的鳞甲巨兽低声咆哮着,灯笼般的硕大暗金色眼瞳盯向众人。
一个银袍青年从战车上走下来,披散着一头血红色的长,身材高挺,面容妖异而俊美,气息如龙,浑身散着桀骜霸道之气。
那银袍青年目光扫向离爻,嘴角掀起一抹邪笑,道:“离爻,果然是你来了,之前你一直自认不敌,避而不战,这次我看你还能往哪逃!”
“赫牺岛?此次之行的领导者是你?”钟铸山目光转向酉极君,“有机会切磋一番,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造化了。”
“欢迎之至,引颈以待。”酉极君只是平静看着他。
“哦?”钟铸山剑眉一挑,勾起一丝笑意,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把目光转向了剑十三。
斜挎在腰间的古朴青铜刀在此刻震颤,出震鸣,如同苍龙吟吼,丝丝清光从斑驳的刀身上流溢出来。
“九州大世界的人族?果然能人异士无数,你的实力很强,竟能让我的‘照鸿’有所反应,期待能与你一战。”
“再说吧!”剑十三握住‘断三’剑,只是笑了笑。
钟铸山深深看了剑十三一眼,心中已是有些猜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后走去。馀光岛的众修士脚踏一道金色长虹,从远处延展而来,落到银霞照血战车之后。
“不愧是馀光岛第一等人物,已然修行出刀意,成就刀客。”剑十三盯着钟铸山,突然轻声开口道。
“他凝聚出刀意了?”蜀青泥不禁追问,心中有些惊异莫名。“以他这种嚣狂性格和表现,也能凝炼出刀意?心境那一步他竟跨过去了?”
她自问赋和心境不弱于任何人,不论是修行环境还是典籍经法等资源也是上上等,但如今也只是触摸到了剑意的门槛,能否成功还两说呢,却没有想到在这儿能碰到一位如此纵强绝之人物。
“是否修行出刀意和性格表现可没什么关系。”剑十三轻笑,“况且刀道与剑道有所不同。刀,乃‘百兵之胆’,修的,是一口气,气不断,刀不停!最重要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我倒是觉得他能成就刀客是情理之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