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暮,商季,你们两个老东西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当初放了你们一条狗命,现在还想寻死?”一道带着嘲讽的霸道声音从谷中响起。继而,一个身穿暗金色铠甲的光头凶悍老者从一座塔中飞出。
光头老者悬在初旸谷中上空,向四方扫了一眼,冷冷地一笑。然后伸手一招,那道金光旋转着,飞返到他的手中。金光散开,现出原形,那是一根暗金色的镔铁长棍。
“放我们的命?”左边的那灰袍老人哈哈大笑,悲愤欲绝,“若不是我兄弟拼死拦住了你们,我二人早就死了!我们的命,是我兄弟用命换来的!你这个杂碎还好意思说是你放了我们?”
“就因为一件宝物,我三弟因此而死!我兄弟三人所有的亲友都被你们屠杀了个干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你三弟?”光头老者嘿嘿一笑,“商杪那个废物,若是老老实实地把宝物交出来,也不至于搞成这样,说到底,还是你们不识抬举!”
“不识抬举?好一个不识抬举!”灰袍老者长啸一声,“今天即便是死,也要屠尽你初旸谷!”
长啸声直冲天宇,震散流云。
其头顶再次化出一颗赤色星辰。星辰上,一尊头戴星冠,脚踏朱履,着朱霞鹤寿之衣,执玉简,垂七星金剑白玉环佩的巍峨身影耸立。
一颗颗萦绕着赤色火焰的流星从天而落,裹挟着一股沛然大力,灭世一般,向初旸谷倾泻而下。
那光头老者见状,刚想去阻挡,灰袍老人身形一动,手持长枪,来到了他的面前。
“罗空策,我会让你亲眼目睹着初旸谷的灭亡!”
光头老者不怒反笑。“商季,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而不知!”说着,竟真的没有去阻拦那灰袍老者,手中长棍嗡鸣,一棍劈向对面的商季。
而周围隐藏的那些人,见守护阵法被破,皆是从暗处现出身来,对着谷内留守的初旸谷成员冲杀而去。这些人里,大部分的修士都和初旸谷有仇怨。
6虞同样向谷内而去,不过仍然隐藏着身形。他不相信,那计隅中只留了光头老者一个人守护着。
就在6虞快要进入初旸谷时,一阵长笑声突然传来,在整个山谷中回荡。
计隅中踏空而行,来到了初旸谷上空。身形高壮,双目烨烨,泛着赤色,丝披散,颇显狂放。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人,剑眉星目,温文儒雅,和此地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诸位这么想灭掉我初旸谷?”计隅中扫向四周,笑着开口,然后点了点头,“嗯,熟悉的人还不少,不过可惜,你们恐怕要失望了!”
看到这两人突然出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来。灰袍老者商暮向前跨出一步,看向那儒雅中年人。
“于太簇,你儿子于南川可是死在了初旸谷手里,身为人父,如今却站在仇人身边,可还有人道可言?”
“商兄,这话可不能乱说!”于太簇被他嘲讽,却也不恼,反而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南川出事,我身为其父,自然是心如刀割,悲伤至极,也应该为他报仇。但我不能冤枉了好人不是?这分明是有人陷害,想要引起我两方争端,若是受了他人的挑拨离间,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听了于太簇的话,在场众人几乎被恶心的吐出来,看着他满脸的“真诚”,恨不得啐他一脸口水!一个人竟能虚伪成这样!便是计隅中也是嘴角抽搐,心中暗骂,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冤枉好人?初旸谷里有好人?那计隅中算好人?他若是也算好人,那这天下就没有几个恶人了!再说了,你冤枉的好人还少吗,被你杀的人,有一大半得是冤死的!
计隅中也不想听他再讲,盯向商暮。
“商暮,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替你兄弟报仇,可惜这次不但报不了仇,反而得把命给搭上!即便是后悔你也来不及了!”
“后悔,没什么可后悔的,我还就怕你不来呢!”那灰袍商暮冷冷一笑,眼中冒出刻骨的仇恨!
“你在等我?就凭你和商季?再加上下面那些乌合之众?”计隅中颇为不屑的说道。但暗中,仍是仔细感知了一遍,却没有现任何人会对他有威胁。
向于太簇使一个眼神,于太簇微微摇了摇头,他同样也什么都没有现。
“你们不用找了,就凭你们,也想找到大师?”商暮讥讽道。然后转身,向着下方一块石头行了一礼。
“大师,要麻烦您出手了!”神色很是恭敬。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那块大石。
那大石慢慢如冰雪般融化,聚成一团水汽。一个慈祥恺恻,身着灰色僧衣的年轻僧人从水汽中走出。
“南无阿弥陀佛。”那年轻僧人低低地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