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夔祖的威名可是实打实的杀出来的,在当时可是有‘大凶’,‘雷煞’之名。当年不知有多少修士死在夔祖手中,说是堆尸成山,流血成河一点都不为过。据说年轻时的夔祖背后有一道黑焰环凝聚,那是无尽杀戮后的血气和怨气汇聚而成!
此时的夔祖虽说面带笑容,一副和蔼恺恻,慈眉善目的模样,但谁能知道他会不会下一刻就动手,化身凶神阎罗?
那黄袍老道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老脸都有些白,甚至有些颤动起来,只觉得顶上头颅好像已经掉了一半。以夔祖的实力,一根手指就能摁死他!
黄袍老道声音颤颤巍巍的开口回道:“不敢,不敢,决计是令爱徒感觉错了,我怎么敢出手?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是吗?真的没有这个想法?”夔祖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黄袍老道顿时如遭雷击,身体僵在了原地,呼吸也被滞住了,甚至连手中浮尘都掉到了地上。他仿佛陷入了一片雷海中,一只一足,状如牛,苍身而无角,身上环绕着日精月华之光芒的‘夔’头顶天,脚踏地,无量威严,向他冷冷瞥了一眼。
无穷无尽的雷霆向他咆哮扑来,又有血光漫天汹涌,将其击了个粉身碎骨!
黄袍老道猛地喷出一口血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像是溺水将死之人终于被救上来了一般,贪婪的呼吸着。
他眼中满是惊惧的看向夔祖,失态地大声喊道:“晚辈该死,被五祖传承蒙蔽了双眼,所以对前辈弟子生出恶意,但晚辈已知错,且并未动杀心,也未动手,还请夔祖高抬贵手,放晚辈一条小命!”
“知错了?”夔祖摸了摸胡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不在乎他是真的承认错误还是为活命而扯谎。因为只要他还活着一天,那黄袍老道就必须是真的“知错”!
夔祖说完,也没有理他,转身看向小道士,“小真,走吧,跟我回去一趟。”
“把他们也带上。”小道士指向6虞,颛和还是嗽月澄三人。
“嗯,这小丫头天赋不错,那便也带上吧。”夔祖看向颛和,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嗽月澄,“至于这个小丫头就不必了,她也没什么危险,赤禹城那小子没人会凭白招惹。”
“至于他,他有他自己的路,”夔祖眼神奇异的扫了6虞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笑意。然后一挥手,将6虞卷起,向西北方抛去,“我便送他一程,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武族的丫头,回去告诉那几个老东西,这次的事做的有些过了,大世将至,行这等绝灭之事就是断自己后路!还有,离日沉阁远点,小心惹火烧身!”说完,带着小道士和颛和倏地消失在原地。
各方人马眼神各异地转向武鸣空。‘绝灭之事’他们也是知情一二,但却与他们并无关联,所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甚至武族与日沉阁有联系他们也有所猜测。
但从夔祖的话中能听出,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而且能让夔祖亲自开口,说出这种话,显然事情要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背后牵扯到的,可能也不止那几个势力。
寇三垣斜着眼睨了武鸣空一眼,抓住玄介卿和螭烛的肩膀一脚踏入了虚空之中,然后眨眼消失不见。唯有声音还如闷雷般的在原地响彻:“武鸣空小丫头,今日就先饶你一命,待到‘介卿’成长起来,必会以你做磨刀石,亲手摘下你头颅,登临更高境界,以洗今日之耻!”
有人偷偷地看向武鸣空。
武鸣空没有说话,但笼罩在身上的金焰却如海浪般波荡汹涌,掀天揭地,直欲焚天!背后干戈更是铮铮震鸣,血煞弥空,摄人杀机轰然爆,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青叟师叔”云海蟾看了黄袍老道一眼,有些犹豫,“还要追吗?”
青叟老道苍老的脸皮一抖,脸色颇为惨白,眼露森然,盯向6虞消失的方向。
“为何不追?不但要追,还要狠狠地追,九鼎必须要到手,那白少年也必须得死!还有那‘葛天舞’,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把她的根底给我挖出来!”青叟老道此时有些癫狂的意味。
“师父”丙午看向凤皇道主臞仙,心里有些不甘,“就这样眼睁睁让她走了?那可是五祖的丹道传承啊!”
臞仙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那可是夔祖,在五千年前就已经纵横无敌,称圣称祖的盖世无双的人物,如今怕是真的已经成‘圣’,甚至若不是…早已成仙也未可知!
如今天下,即便是算上那些已经不知躲藏了多少年,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怪物和一些势力的老祖宗级人物,怕也没有几人是夔祖的对手吧!”
“那那寇三垣呢?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为何要对他如此恭敬?”丁巳开口,有些质疑。在她们心中,师父臞仙一样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寇三垣啊,”臞仙颇为感叹的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