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感大事不好,放声尖叫起来,直呼救命。
第42章
被杨钦重重扔在床上的那一刻,我的骨头几乎都快碎了,他整个压了上来,压得我倒出一口冷气,先去了大半条命。
我玩命挣扎着,不惜拿指甲挠他c掐他,却都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杨钦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脖间,恶心得叫我作呕。他几近疯狂地扒我身上的衣服,三番两次试图来吻我的唇。我捂着嘴,死也不肯让他得逞。
只是力量悬殊过大,我渐渐败下阵来。
委实不甘心,连崇谨亦不曾这般狎昵过我。
不由生出恨来。
我被他翻过身去摁着头死死闷在被褥之中,差点闷得断了气,再被翻过来时,身上只剩下白色的亵衣亵裤了。
杨钦的目中俱是灼热的欲色,他的滚烫死死卡在我腿间,越骇人起来。
我亦是被逼到了绝境,恶从胆边生,蜷起膝盖使劲往他下半身顶去。
杨钦闷哼一声,慌忙往一旁闪躲。
我见势一把推开他,连滚带爬往外跑去。
杨钦哪能真叫我就这样跑了?捂着身子向我扑来,奋力一扑,将我摁在了地上。
勃然大怒之下,我狠狠往他的腹部捶去。一条腿更是奋劲儿往他腰畔踢去。
他堪堪避开,眼中神色越难辨,声音也黯哑难闻:&1dquo;你越让我欲罢不能了。”说着,手下的劲儿更是狠起来,搓揉得我几欲昏死过去。
但我不能。
百般挣命之间,我的手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件,随手便抓了起来,尖儿对着杨钦便狠狠扎了下去。
一下,又是一下,血渐渐从剪刀尖子出涌了出来。
杨钦吃疼,摸了一把脖颈,不想竟看到一手的血,顿时连眼下的肌肉都开始抽搐了。他反手一巴掌就往我的脸上挥过来,血糊糊的甚是骇人。
我下意识往后一倾,不由地将后脑勺重重磕在凳子上,疼得耳晕目眩。
可手上握着剪刀,犹是狠,闭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杨钦身上扎。
我只知道,不能就这样叫杨钦那厮玷污了我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觉身上一轻,一只手抓住了我握着剪刀的手腕。跟着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在我耳边轻声说道:&1dquo;别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扯着他的衣角,摇摇晃晃站不住脚,哆哆嗦嗦亦说不出话。
师父轻轻取下我手中的剪刀,轻抚着我的脑袋,态度十二万分的温柔。他柔声说道:&1dquo;想哭就哭罢,师父在这儿呢!”
我摇摇头,上牙磕着下牙,却仍是要强狠:&1dquo;我做什么要为这种畜生哭!”
师父脱下他的外衣,兜头将我囫囵裹住,便像背包袱似的将我往肩上一扔,扛着我就要走。
我忙拉住他:&1dquo;师父,将我的衣服收一收,我不想落人口舌。”
他点点头说一声好,飞快地将我逶迤了一地的衣裳都收了抱在怀里,末了看见从我衣袖里掉出来的《牡丹亭》,随手也拣了起来,对我挑眉一笑,收入自己的怀中。
我抿一抿唇,瞥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尸般的杨钦,使劲朝他啐了一口,骂一句千刀万剐的畜生,又侧头问师父:&1dquo;师父,干嘛不直接弄死这个不长眼的?”
师父笑了一下,反问我:&1dquo;弄死他,你能安心么?”
我冷哼一声,偏过脸去。
自然,我是恨不得杀了杨钦的,可若问我下了杀手,心里会不会安稳,那我又没有了那般的坦然。说来,仍是我当时太过心慈手软,未经过大风大浪的缘故。
师父背着我纵身一跃,便从杨家的高墙之上跃了出去,他身形轻盈,袅若飞燕一般,丝毫不觉得背着我有半分的不便。
我趴在他背上,无比安心,遂把头在师父的肩膀上枕了,闷声问他:&1dquo;师父,你怎么就跟着我来了呢?”
他笑:&1dquo;谁说我是跟着你来的?”
我嘻嘻笑着,肯定道:&1dquo;你必定是跟着我来的,不然怎么会知道我落了险,这么及时地来救我?”
师父笑着摇头:&1dquo;非也,凑巧罢了。”
我噘嘴,哼哼唧唧地闹情绪。
师父从鬓角处撇一眼我,朗声大笑起来,笑着说道:&1dquo;你瞧瞧,若不是我比你高上许多,这外衣也不会这般的宽长,也就不能正正好的裹着你了。”
他变着法子哄我,我自然明白,目及之处看见街边有卖麦芽糖的,便指了那铺子嚷着要吃。
师父无奈:&1dquo;你多大了?还要这个?”
我笑道:&1dquo;多大也得吃糖啊!师父,给我买吧!”说着,我便仗着辈儿小,各种撒娇撒痴起来。
师父愈无奈,摇头叹道:&1dquo;也不知你是真心宽还是假心宽。方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又神气活现地要糖吃了!”
一听他提起刚才的事,我便厌恶得想吐,遂皱眉说道:&1dquo;好端端的,我都快忘了!师父你怎么又提起来了?真叫我恶心!”
边说,边扭股糖似的黏:&1dquo;不管,师父给我买那糖!否则我快恶心吐了!就吐师父身上!”
师父到底拗不过我,抹下脸面来给我买了一小包的糖。他将还热乎的糖包塞到我的手里,啧啧叹道:&1dquo;唉,收个长不大的徒弟,真叫我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