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斌到下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就没法再去张贵那里疏通。朱灿又十分的盛情挽留,孙斌便在“云霄楼”住了下来。当晚两个人彻夜长谈,因为朱灿的详细介绍,孙斌对于下邳城和徐州的情况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第二天一早,孙斌命随从准备了金银钱币,便起身赶往张贵的住处。
朱灿祖居下邳,因为也是每月向张贵缴纳例租,所以跟张贵也有些往来。朱灿担心张贵刁难孙斌,于是便跟着孙斌一起去往张贵住处,好到时候给孙斌打个圆场。
朱灿和孙斌带着两个随从,乘坐马车赶往张贵家。到了张贵门口,两人下车,上前叫门。
“干什么的!”张府的门丁打开门,厉声喝问,口气态度极其嚣张。
“真是狗仗人势”,孙斌心里暗想。
“哦,云霄楼朱灿特来拜会张公,烦劳通报”。朱灿又换上了那副副满面堆笑的表情。
“等着!”张府的门丁撇着嘴答应一声,转身一晃一晃的向里面走去。
功夫不大,那门丁从里面出来,还是撇着嘴冲孙斌一行说道:“我家主人叫你们进去,跟我来吧”。
“有劳尊驾了,烦请带路”,朱灿依旧笑着说道。
两个人一进厅门,就看见正座上斜倒着一个又矮又矬的胖子,留着两撇儿小胡子,一对儿麻雀眼,腮帮子上的肉都快盖住眼睫毛了。
不用说,这准就是那个张贵了。
朱灿向前一步,鞠躬行礼,说道:“张公别来无恙,朱灿特来拜望”。
“嗯”,张贵稍微正了正身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复。接着问道:“你身边这个人是谁啊?”
孙斌听张贵这一问,赶紧上前一步,冲张贵一抱拳,说道:“哦,在下逎县孙斌,初到下邳,不知张公在此,没有早来拜望。今日特地烦劳朱兄带在下前来,与张公赔罪”。
“噢?你就是那个逃了本大爷租税的孙斌吗?”张贵瞪着那对小麻雀眼,冲孙斌喝道。
“岂敢,岂敢,在下委实不知张公的规矩,还望张公海涵。今日已将租金备齐,请张公笑纳”。孙斌说着,冲左右一摆手,那两个随从赶忙把箱子打开,里面露出两块足金并满箱的五铢钱。
这张贵是个十足的财迷,见了这些钱财,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带着一脸奸笑说道:“嗯,这才像是做生意的嘛,要是你早这样,本大爷又怎么会为难你呢?”
“哦,是,都是在下的不是,望请张公海涵”。孙斌不亏是高云赏识的大才,能屈能伸,虽然心中十分怒火,但脸上还是一片和气。
“嗯,来人!把银钱收了”,张贵叫来两个家丁,把孙斌带来的钱财搬走,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忙,也就不留你们了,以后记得每月按时交租,都回去吧”。
收完钱立马撵人,这张贵可以说是小人中的小人了。
其实孙斌和朱灿也是一分钟也不想多看张贵这张嘴脸,所以张贵这一逐客也正好让孙斌和朱灿得了自在。
俩人辞过张贵,快步走出张府。在路上又一阵唏嘘之后,俩人各自回家。
孙斌回到在下邳新买的大宅之后便让人把众家掌柜都叫了过来,告诉他们以后每月按时按数向张贵缴纳租金。
众位掌柜之中也不乏有血性的汉子,听了孙斌的话大为不平。有人跟着说道:“辅仁先生,我们不同意!校尉大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给主公丢脸!”
“对!跟他们拼了!不能给校尉大人丢脸!”众人随声附和。
孙斌摆摆手,示意掌柜们坐下,声音平缓的说道:“众位能如此维护主公声誉,孙斌十分敬佩,但是大家想过没有?那张贵乃是张让的至亲,如果我们跟他闹翻,他必然到张让那里挑拨是非。诸位想一想,到时候这大麻烦将会落到谁的头上?”
“这。。。。。。”,被孙斌一点拨,众人顿时变的哑口无言了。
孙斌接着又说道:“所以说,我们现在忍气吞声正是在为主公分忧啊,诸位一定要切记,千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坏了主公的大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