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涟漪不屑道:“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闹闹别人就算了,咱小主什么人。”
“话可不是那么讲,听说司绣司的哪个管事也牵扯了进去,已经被司天监抓走了呢,我早上拿东西路过,看见里面上下乱作一团呢。”
听到这里,李欢迟全然清醒了。
虽然留春派在尘世并非什么影响力巨大的高门大户,但在各处也颇有些眼线,她能如此顺利进得辰国皇宫,便是有他们的人在其中牵线搭桥。
她记得,派中的线人就是在司绣司?
他们现在是被现了吗?但司天监是如何越过她直接抓住她身后的势力?还是说他们所行之事早就被人觉?
那种背后被人注视的感觉让李欢迟汗毛倒竖,现在的情况是,她与门派失联无人可靠,又不知对方到底现了多少,多久会找上门,自己贸然动作,会不会更快暴露,如果真对上,她确定自己硬拼不过。
她现在如同陷在泥潭中,动弹不得。
那还查个der,赶紧卷铺盖跑路得了。
不多时,外面忽然变得有些嘈杂,她隐约听到有男人的声音问她在不在。
这是查过来了?
李欢迟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中冷静,在爬起来迅跑路和从百宝囊中拔剑准备决一死战之间她选择了——裹着小被子继续装睡。
抓人抓现行,她当时都跑了指望现在逮吗?
退一万步,她还有个不知可不可靠的杀手锏。
“小的们奉圣旨来将小主接去紫宸宫。”她又听了半天,才明白这是之前陈初平说来接她去紫宸宫的。
至少在找到办法出宫之前她还得抱着这条大腿,她想了想,爬起来将守在外面的涟漪唤了进来为自己梳妆,完了不甚满意,还给自己敷了一层厚粉。
看着白恰恰的脸,李欢迟点点头,从床头柜摸出一个小箩筐交给涟漪吩咐她带上。
陈初平不就喜欢这脸么,拿捏了。
紫宸宫的小太监们备了肩辇,李欢迟就柔弱不能自理地倚在上面,一路摇摇晃晃去了紫宸宫,路上遇到贵妃胡嫔一行,因为是御赐肩辇,所以也不用下来行礼,反正她要跑路了,也不怕得罪人,就这么大咧咧看她们跪在墙边回避。
肩辇走远了,胡嫔扶着秦贵妃站起来,不忿道:“那个小贱人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见了娘娘……”
她话没说完就被秦贵妃打断:“慎言。”
她身为贵妃都不觉得有什么,胡嫔再叽叽歪歪就有些不会看脸色了。
尽管如此,秦贵妃还是望着紫宸宫的方向看了许久。
这样的恩赐,以前都没见过……可又说皇帝一晚上招了两人,看着又不像很上心的样子。
那个人的心,总是这么飘忽不定,不可捉摸。
偶尔你以为捉到了,又像水中月一样,清风就能吹散,到头来现只是自己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