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青原本还想让雪鸾帮她挖点玉灵髓出来送给自己,听雪鸾这么说,她也知道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
算了,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看开一点,生活才能更轻松一些。
卢长青将心法的口诀告诉给雪鸾,让它死记硬背了下来。她没有做过鸟,也不知道一只鸟的丹田和奇经八脉在哪里,所以也就只能靠雪鸾自己摸索了。
在雪域的日子过得飞快,这里的白昼极长,卢长青感觉太阳才刚落下不久,天又亮了起来。饿了就吃储物袋里的辟谷丹,渴了就吃地上的雪,其它的时间,卢长青唯一做的事就是修炼。
以己度人,若卢长青是凤来仪的话,她一定会趁离开宗门的这段时间出去抢机缘,这样不仅可以削弱敌人的力量,最主要的是能增长自己的修为,等回了宗门,掌门要算总账的时候,腰杆能直一点。
卢长青这样想,凤来仪也是这样想。这半年来找到的东西除了她自己用了一部分以外,还有一部分她让给了墨珏了。毕竟这个男人为了自己,在雪域里几乎将自己身上的灵力耗尽,而她也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委屈和伤害。
所以在大殿上面对掌门质问为何要杀人夺宝时,凤来仪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能者居之”这样的话。
“这么说,你是觉得你们残害同门还有理不成了?”掌门气得笑出了声,转头对凤长老冷嘲道:“凤长老,你这女儿教得可真是好啊。”
凤长老被众人投过来的视线,看得老脸一红,有些臊得慌。
“小女还年幼,性子有些顽劣,是我教养无方,还请掌门莫要与她计较。”
程洗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一百多岁都能当人祖奶奶了,还小呢。”
她的声音很小,但在场都是耳聪目明的人,自然是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广玉拽了一下程洗的袖子,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这里已经够乱的,就别再添乱了。
凤来仪狠狠地瞪了程洗一眼,她可记得在雪域被那五十多的女修围堵的时候,这姓程的死女人出手是最狠的,每每都朝她脸上招呼,意图毁了她的脸。
“你教养的确无方!”这次掌门是真气狠了,以前打没挨在他徒弟的身上他不知道心疼,这次他的宝贝徒弟因为凤来仪和墨珏这俩人生死未卜,他可算知道这俩搅屎棍的杀伤力是有多大了。
“以前她蛮横任性成天找神秀茬的时候,我告诉你宠子若杀子,我让你好好管管她的性子,你每次答应的好好的,可结果呢,愈得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成天在宗门里惹是生非,就这二十多年,你这乖女儿在宗门里惹了多少事,打了多少人你知道吗?人家师父不找你要说法,你就真当无事生了是吧?”
凤长老心里不服气,要不是那些女修们上赶着找不自在,他宝贝闺女能出手收拾她们?但他知道掌门此时在气头上,生死未卜的神秀就是他的逆鳞,他不能反驳掌门的话,不然对方一句“那神秀呢,神秀有惹她吗”,便能让他哑口无言。
骂完凤长老,掌门又把枪口对准墨珏,平时不敢训他,现在大殿上有着这么多长老和他们的亲传弟子在,难道还不敢训斥他了?
“还有你,身为门内的长老,不以身作则秉公办事,非要掺和到小辈们里的恩怨当中,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年少没有轻狂过,临老想要疯狂一次,学习怎么以权压人吗?”
凤来仪听到掌门骂墨珏老,气得牙根痒痒。
你特么才老,你特么才以权压人,论以权谋私,论偏心眼,这山上谁能偏过你去。
“因为我的徒弟不让你们杀鸟取丹,你们就能不顾同门情谊,对她刀剑相向吗?你们不把门规放在眼里,是想造反吗?”掌门重重地拍了一下扶手,一副痛心疾的样子。
同门?狗屁同门,她凤来仪跟神秀就是天生的敌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同门之谊。
“掌门何不问问李师兄的左手胳膊是怎么伤的呢?”凤来仪冷嘲道。
掌门对凤来仪没什么好脸色,理都没理她,而是问跪在下方的李岳然道:“你胳膊怎么回事?”
李岳然还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广玉走了出来,朝掌门敛衽一礼道:“回禀掌门,李师兄的左手胳膊是因为他自己在暴风雪中没有站稳,撞到了我的剑上割伤所致。”
“放屁!”
“胡说!”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凤来仪义愤填膺地道:“明明是你见李师兄在风中没有站稳,想要去偷袭他,结果被他觉,在躲避你的袭击时不小心被你划伤的。”
“凤师妹,话可不要乱说,万事都得讲究个证据。”
“证据?我的眼睛就是证据!”
程洗站了出来,朝凤来仪嫣然一笑道:“我当时也在场,我证明师姐说的是真的,我的眼睛就是证据。”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诬陷我们。”凤来仪冷笑道:“好一个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程洗掩唇轻笑:“你跟这几位穿一条裤子就是志同道合,我跟我师姐上下一心就是狼狈为奸,凤师妹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双标吗?”
凤来仪看着程洗那做作的样子不屑地笑了一声,“你越是针对我,越说明你嫉妒我。”
“嫉妒你?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水性杨花还是嫉妒你朝三暮四朝秦暮——”
程洗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剑光就朝她面门袭来,离她最近的广玉拉了程洗一把,右手提剑将那道剑光拦了下来。
“墨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程洗的师父陈长老起身立在程洗身旁厉声问道。
“我只是想警告程师侄慎言而已。”
“小辈们拌拌嘴而已,也值得你大打出手?”
“墨长老,我看你是根本就没把我刚才说的话放在心里。”掌门冷冷地看着墨珏,看来师姐还是看走眼了,原本是替宗门准备的一把刀,结果这把刀的刃都开到了手柄上了。
锋利的确锋利,但也容易伤到持刀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