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子,这法子能行?你的一泡尿穿透力有这麽强?”
“不懂就别说话!帮我照着亮就行!”
我快在地上挖了五个漏斗形小坑,每个坑间距四到五米远。
从一号坑开始,放少半坑水,关闸,然後立即趴地上,近距离观察。
看起沫子了,豆芽仔瞪眼道:“我靠,你这泡尿堪比硫酸啊。”
俗话说自己不嫌自己脏,我脸都快贴坑里了。
没办法,不然看不清楚。
“野狗分尿”,这法子类似“闭眼摸土”,听着很Lo,实际上难度极高,主要是对视力方面的要求。
我看的并非渗水度,这点儿水也看不了。
不知道这麽说能不能被人理解,我看的是“水中的土。”
我称之为野狗分尿,考古队称呼为“微观考古学”,按照他们话说,是看土壤磁化性,地表径流,土壤文化层的微形态。
不同之处在於我不藉助显微镜,我只靠自己这双眼,神眼峰外号不是白来的。
千岛湖这地方全年降水充足,空气中湿度大,地表土质黏湿,雨季一旦积水了,那地表的草木灰,炭灰,砖渣,这些微观物质体积轻的东西会缓慢向下渗透被带到土层深处,这时,如果地下恰巧存在砖室墓或䭾吸水强的五花土,那地表的草木灰,炭灰,砖渣这些就残留的越少,这呈正比关系。
当太阳升起,温度上升,地下五花土土中的水分开始缓慢蒸,这时地表土又会出现一种现象,因为变化很小,我无法直观描述出来,总之有点类似於肉的“熟成”现象。当然,所有这些有个重要前提,这地方没被人干扰过。
我一泡尿分开放了八次,好在这两天没上火,不然麻烦了。
放水收水也有技巧。
放时讲究流,准心,力道。
收时又要求瞬间停止,不能出现涓流。
正常连续打探坑打到地下四五米,最少要半小时,我用这招野狗分尿法几分钟就搞定了。
“怎麽样峰子?你这表情不太对,有还是没有啊?”豆芽仔看着我问。
我摇头。
“会不会你这法子出偏差了?要不我打个三米的探坑看看?”
我用力提了提裤子,冲豆芽仔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技术。”
“我不是不信你的技术峰子!我是怕万一有东西咱们错过了!那就亏大了!”
豆芽仔说完便找了个地方开始下铲。
结果他很快放弃了,全是死土,一丁点表现都没有。
“我说了你还不信!你就算打穿地球也没用!”
“把头,这地方太反常了。。。。有碑无墓,难道咱们所有的推论都错了?这块而石峡书院的残碑为什麽在这里,它和行军锅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把头表情凝重,想了想,沉声道:“云峰,线索有限,我们可能走到死胡同里了,这个岛面积不算大,我们在认真找一找,看别的地方有没有新线索。”
我点头,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我看到小萱脸色不对,她拿着手电筒老是朝林子里照。
我问她照什麽?
小萱靠近我,小声说:“云峰,我刚刚好像看到那边儿有双绿色的眼睛。”
豆芽仔看了眼,道:“赵萱萱你别吓人啊,那里什麽都没有!”
小萱辩解:“我没乱说!我刚才真看到了!就在松树旁边儿!一闪而过消失了!”
“雾太大!你肯定是太紧张眼花了!”豆芽仔大声说。
“会不会是猫头鹰?船主说这岛上野鸟很多。”我小声问。
小萱皱眉:“可能是,但你们有没有注意,咱们上岛后什麽鸟叫声都没听到。”
小萱和豆芽仔不一样,她很少开玩笑,尤其在眼下这个节骨眼,她说看到了什麽那大概是真看到了。
这个大雾弥漫的岛上到底有什麽?
我们一上岛听到的那声像女人哭的声音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