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镇雄可是手握几万漕兵的大官,何时被一个女人这般漠视侮辱,气得鬓角青筋绷起,“王爷,此女…”
安王淡淡瞟了他一眼说:“金国来使都不曾表态,柳总督何必跟一个小丫头斤斤计较,既然她想自证清白,给她一次机会又如何?”
说罢对跪在地上的江海山说道:“江知府先起来吧,案情未明,谁都有可疑。”
柳镇雄脸色铁青,但迫于安王威势,只能站到了一边冷眼旁观。
“小丫头,你言之凿凿,所谓证据何在?”阿克纳德见状恶狠狠地逼问。
“请王爷命人将今日进出厨房的所有人集合到此地。”江欣月笑眯眯地说。
南宫清脸色一沉,这丫头这会儿还能笑出来,这乔万津的计划到底可不可靠?
不消片刻,二十个男女老少被安王侍卫带到了厅中。
这时,换了一身黑色侍卫服的闫辉重新回来,手边还牵着一条吐着舌头的黑狗。
柳夫人皱着眉头奇怪问道:“这狗做什么用?”
江欣月抱臂而立,笑眯眯地说:“几位夫人可有养狗啊?”
柳夫人嫌弃地嗤笑一声,走开了。
布政司夫人倒是和气,“倒是养了一条金国来的卷毛狗。”
“难怪夫人看着慈眉善目优雅贵气,古人道‘相由心生’还是有道理的。”
布政使夫人被她一顿夸赞脸色有些微妙,刚才她看出来了,安王对这江小姐态度可不一般。
她掩唇轻笑:“江小姐还没说这狗作何用处?”
“夫人既然养狗,也该知道狗通人性,它们什么都知道,只是长了一张狗嘴,不会说人话,其实,这些牲畜可比人善良多了,也忠诚多了。”
布政使夫人听的一头雾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跪在场中的特聘家厨,忽然意识到什么,再看向柳夫人的方向,脸色微微一变。
江欣月无形中挑拨了两家关系,满意一笑。
她又回头对众人道:“实不相瞒,有人说是我差遣身边的丫鬟去厨房投毒,我便好奇去看了看,现这行宫的厨房啊,地面泥垢真是不少,看来管事的不管事,下面的常偷懒,不知道打扫卫生,倒是方便了我们取证。”
说着江欣月便取下自己的鞋子,放在黑狗的鼻子上让它嗅闻,又俯身在它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那黑狗闪烁着一双乌黑大眼,盯着江欣月看了几眼,直接冲了出去,在场众人惊呼四起,连连退到一边。只余下排排站的二十人,那狗在这几人中间徘徊,每咬一人的鞋子便朝江欣月和闫辉‘汪汪’叫一声,
直到咬完最后一人的鞋子,那黑狗还意犹未尽,耸动着黑鼻子扭头看向缩在墙角的官家女眷,猛地窜了过去。
这下如同捅了蜂窝,这些女眷怕狗,看到半人高的黑狗冲过来,直觉是狗了狂要咬人,哪里站得住,有人尖叫着跑开,有人吓得瘫软在地。
柳夫人和柳嫣然吓得踉跄跌倒在地,髻散落,回头看去,那黑狗直直往她们这里冲过来。
“老爷!救命啊!”
“爹爹,救我!救我啊!”
母女俩已经吓得腿软再也爬不起来,实在是丑态百出。
左青青和谢柔本想去帮忙,但见柳总督已经拔出长剑要砍了狗头。
“住手!”安王开口。
但柳镇雄的剑已经斩下——
千钧一,黑狗忽然原地消失。
剑锋落下,地面裂开一道深深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