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匪患的灵州地界忽然冒出一群贼胆包天的土匪。
他们还能明目张胆在官道上绑走了知府官眷,以极快的度转移人质,躲在距离灵州城足足有百里之遥的一座险峻的山上,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江欣月、杨氏和江婉容三人被五花大绑扔进破陋的茅草屋中,
正惶惶不安,见角落还有几个女孩子被绑的严实怯怯朝她们看来,其中一人特别眼熟。
江欣月忘了紧张,愕然对杨氏说:“娘,那是萧姐姐。”
萧彩月依然是那身宝蓝色长袍,髻散落,脸上泥浆混着血,闭着眼睛已经昏迷了过去。
“喂,萧姐姐…”江欣月拱着身子试图朝萧彩蝶等人的方向挪动,“萧彩蝶…”
见没有反应,她问几个惶恐抽泣的女孩说:“你们怎么被抓的?这些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少女还算冷静,口齿清楚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本是彩月楼送去总督府的歌舞伎,谁知在半路遭遇山匪被掳上了山匪…”
“是,这位女侠想救我们,但还是寡不敌众…”
就在这时,木门突然被踢开,进来一个蒙面的褐衣山匪,吓得几个女孩子哭声愈大了起来。
那山匪朝后挥了挥手,指着彩月楼那群女孩说:“把这几个女人拉出去!”
“不要啊,不要杀我们…求求爷不要杀了奴家!”
杨氏和江婉容吓得已经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这些女孩被半拉半拖地拽出屋外。
等到萧彩蝶的时候,江欣月用身体拦在她身前,目光如刀:“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蒙面人凶狠地呵斥:“江小姐,别忘了你们现在是俘虏!”
江欣月冷笑:“呵呵…区区山贼怎敢动官眷,除非受人指使。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最好客气点!我不许你们动她,否则你们什么都别想得到!”
“呸,小丫头片子挺猖狂啊!可就凭你想跟我们谈条件还不够格!”
另外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走进来,阴阳怪气地看向杨氏:“江夫人,我们只要《九洲海河枢纽图志》。”
杨氏又惊又疑:“你们是谁,要那东西作甚?”
那是她的嫁妆,也是娘亲的嘱托,除了杨家当家的那几位,无人知晓它的存在的!
蒙面人冷冷道:“江夫人莫怕,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只要夫人说出这本东西放哪,等我们到了手,自然会放了你们的。”
江欣月盯着那个蒙面人的眼睛,觉得有几分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是谁。
“呵…真是执着啊,一本破烂画而已,竟然让这么多人贼心不死!你们是乔家还是杨家派来的走狗?你们可知如今灵州地界来了多少朝廷的人?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绑架官府女眷,就算我们死了你们也逃不掉的!”
“你说什么!”蒙面人背后的大汉怒瞪着牛眼,一副似要撕了她的模样。
“月儿不要说了!”见女儿有危险,杨氏挣扎着起身双膝跪地,“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女儿,那本图我放在…”
“娘!”江欣月打断杨氏,“那本图志我娘早已转赠给了我,所以两位大哥,本小姐有没有资格跟你们谈条件?”
“月儿!”杨氏快急死了,这个从小怕生又怕事的小女儿什么时候这般胆大,人家可是山匪!
可看着女儿狡黠又坚毅的明眸,她的心莫名放了回去。
“哦,这么说江三小姐见识过图志了?”蒙面人冷笑。
看得出来他明显不信。
“当然。”江欣月看着他左边眉毛的月牙肉疤,有什么不太愉快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我问你,图志开卷的第一篇,灵州青湖三大支流的四大险段是哪里?”
江欣月有点想笑,绑个架还摊上地理考试了?
她垂眸略一思索,立刻说道:“陶沙坝、蓟州岭、岳湖涧、和门滩。”
杨氏震惊,那本图志说实话她自己都没看过,小女儿怎会知道其中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