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青冷笑:“这江三娘几年未见,倒是胆子肥了,可惜脑子不长,只会惹下大祸。对方可是金国的郡主,听说将来进了宫里头,上位就是娘娘。她倒是逞一时嘴快,一会儿就看江夫人如何跪地替她求饶吧!”
柳嫣然轻笑:“哪里来的将来啊,你看她今日就难逃责难,未必有那进宫的福气。”
左青青也笑:“长得这般让人嫉妒的花容月貌,若是折在这里,我们岂不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也太可惜了。”
一旁的谢府小姐谢柔轻蹙着眉头,其实大家刚才都被那郡主气势给吓着,所以才行了大礼。
可就算是面见当朝公主,也都屈膝拜手礼即可。
这江三能在异邦贵族面前这样伶牙俐齿的回怼,谢柔心中还是颇有佩服之情。
因而她悄悄后退了一段距离,避开柳嫣然等人的耳目,对身边丫鬟说,“快去西园找江知府,告知此事,尽快!”
“岂有此理!”这边眼见着这些金国宫人要来抓自家小姐,柳嬷嬷忍无可忍,护在自家小姐身前,捏紧了拳头,对已经吓傻的兰草说道:“兰草,快去请夫人过来。”
“不用了!这种小事何必惊动娘亲!”江欣月推开柳嬷嬷,迎着平邑郡主走了过去。
几个冲上来的宫人,被她轻轻一推,竟然都软倒在地。
“江欣月,你做了什么?你…敢以下犯上?”平邑郡主惊怒不已,身后的侍卫蠢蠢欲动,看向江欣月的眼神仿佛是十恶不赦的女魔头。
江欣月笑道:“你们大概不知道,这国宾馆曾是先帝的行宫。在三十年前,金国陷入炎国和楚国两相夹击的战火,是先皇亲自统率水军助你们退去敌军保住了国土。也是在这里,你们的王下毒誓世代向大周俯称臣!”
“而今,金国的郡主忘恩负义,竟然在国宾馆仗势欺人,辱我大周贵女!”
“你胡说什么!”平邑郡主已经站到了几个侍卫身后,涨红了脸怒斥道:“你再进一步,本郡主便杀了你!”
“杀了我?你凭什么?”
江欣月从善如流地站在了原地,笑意却渐渐冷凝,清凌凌的目光里盛满了寒冰:“你不过是耶律将军府上的庶出女儿!耶律香,你们的王给你戴上了郡主冠冕,你就觉得可以在大周国土上为所欲为耀武扬威?”
她此话一出,满场震惊,各种鄙夷不屑的目光纷纷看向平邑郡主,
其实哪个国家都不会拿真正的郡主公主出国和亲,无非都是找个族群里的边缘人,再给套个华丽的外壳送往他国,一切生死由天命。
平邑郡主的身份当然也是极少人知晓,在大周,所有人都只知道她是金国某个王爷府上的女儿,无人去深究。
江欣月也是从原主记忆里翻出来的线索,这还多亏了柳嫣然与这郡主狼狈为奸屡次加害原主,才得以这般深刻的印象。
平邑郡主被气得浑身抖,指着江欣月色厉内荏道:“好歹毒的心思,究竟是谁授意,想要破坏两国友谊,教唆你捏造谎话诬陷于本郡主?本郡主是南宫晴,不是你说的什么耶律香!”
就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一群人,为两男子尤为出众,锦衣华服,峨冠博带,气势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正是安王和宸王叔侄。
与其并肩同行的还有金国二王子南宫清和金国使臣。
众千金连忙低眉敛目下拜:“参见王爷,见过各位大人。”
“生了什么事情?”安王魏桢看了眼孤零零站在当中的江欣月问道。
平邑郡主看到来人,率先扑进了南宫清的怀里哭诉:“王兄,有刁民欺辱我,你要为我做主,若是不洗此辱,平邑无颜在大周立足了。”
江欣月福身行礼:“启禀王爷,被欺辱的可是我们。本来我们刚刚在赏花,郡主进来就要我们给她下拜行礼,可我们大周国只有臣拜国君、子拜父君才行稽礼。平邑郡主虽是番邦贵客,臣女以为只需行行躬腰拜手之礼已是至高礼仪,可郡主竟然大怒,要取臣女性命,臣女不服!请王爷为臣女做主!”
说罢稽,双膝跪在安王跟前。
好一副乖巧柔弱的娇娇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