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现在顾流寒喝醉了,跟他说什么到时候酒醒了也不一定记得。
话音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缠了过来,触及便分,顾流寒眨巴着眼,盯着他的眸子红着脸平静地说:“奖励。”
祁野心跳漏了一拍,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为什么这个人喝醉了会这么可爱。
他要忍不住了。
“快说。”顾流寒揪着他的衣领晃了几下,催促着。
祁野眼里满是温柔:“好。”
他忽然觉得,就算是把自己的伤疤袒露给面前这个人也无妨。
轻缓的嗓音在屋内响起:“我父母大概是在我七岁那年车祸去世的。当时我有点自闭症,他们都很忙,一个经营公司,一个是律师,基本都不怎么管我。”
“我那时以为大概一个家庭就是这样的,各自过好各的生活,然后再拼凑在一起,成为一家人。后来看到别的小朋友跟爸妈的相处状态,我忽然就对他们产生了一点怨。直到有天,这个家要散了。”
祁野讲话的时候,顾流寒就搂住他脖子,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一下一下地用脸蹭着他的颈窝,安静地听着。
“车祸那天,他们已经为离婚的事儿吵了半个月,谁都不想要我的抚养权,父亲似乎是怀疑我不是亲生的,又不敢去做亲子鉴定,他是个,嗯,比较懦弱的人,一贯喜欢逃避让自己害怕的事儿。”
“母亲是因为觉得带着我,会拖累她的工作,以及再嫁。我当时就坐在车后座听着他们吵架,就,嗯,突然就特别恨他们。”
祁野垂着眸子,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他的语气变得很缓慢,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哽咽。
“我当时就想着,是不是我死了他们就不会再吵了,但我又不想死,那怎么才能让这一切停下来呢,如果他们死了就好了。”
他的声音逐渐染上一丝痛苦,连呼吸都变得一抽一抽的,出气多进气少。
顾流寒心疼得不得了,捧住祁野的脸,轻轻吻了吻他:“阿野,阿野,呼吸。不要这样。”
祁野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然后车祸生了,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我当时从废墟里爬出来,看到他们躺在血泊中,也没哭,就是忽然不会思考了。”
“这些年,我大概就是一边恨着他们,一边恨着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个死结。”
说完后,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莫名觉得心里轻松了一点。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顾流寒忽然搂紧了祁野,凑上去用舌尖撬开了他的贝齿。
他吻得很认真,带着一股怜惜和心疼。
祁野睁着眼睛,喉咙动了动,呼吸逐渐急促。
舌尖柔软的触感逼得大脑有些晕。
他想了下,最后还是用理智强压着欲望,推开了怀里的人:“别这样。你酒醒了会后悔的。”
顾流寒摇摇头,很认真地说:“不会,对阿野,不管什么都不会后悔。”
祁野愣了下,一股酥麻感从大脑传遍全身,舒服得他手指都微微蜷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