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光变暗了许多,温池感受得清楚。他的心疼,懊恼,她也能感觉得到,包括他在想什么。
微仰起脸,她望着夕阳。
“有一天我不想回那个冷冰冰的老宅,就走啊走,走到了福利院,老院长问我怎么啦,我不说话,她就请我喝糖水。”
这些话,其实她没有
告诉过别人,哪怕是二哥和盏盏,盛清欢也是。
但现在,他就在这里,陪在她的身边,她忽然就愿意此刻诉说,把自己的过往告诉他,愿意依偎。
“就是在福利院,我见到了不会说话的小朋友,还有生来就生病的,我当时想,自己好像不是最可怜的,所以就不要难过了。”
她眨了眨眼,咬着唇轻舒口气。
再扭头,她重新看向他,眸中清亮,笑着“小时候,我”
“不怕。”干燥的指腹轻碾过她眼角,悄悄地拭去了一滴极小的泪水,他低哑的声音落下,哄着她。
她没说完的是,她是害怕的。
他说,不怕。
温柔且坚定的,将她治愈。
夕阳洒落,覆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没有冷硬淡漠,有的只是将那份独给她的温柔深情变深。
当初她被罚跪佛堂的最后一天,夕阳也如今天一样,但那日压抑,而现在暖入心扉的治愈。
兜兜转转,她和他还是回到了最初相遇的地方。
一切正好。
“厉肆臣。”
“在。”
温池笑,把糖递还给他,软声撒娇“我要吃。”
“好。”没有犹豫地答应,厉肆臣从她手中接过奶糖,将外面的糖纸剥开,又递到她嘴边。
温池张嘴,咬住。
丝丝甜意瞬间入侵唇齿,味觉蓓蕾被调动,一点点地甜入心脏。
“甜的。”她笑。
她很久很久没吃大白兔奶糖了。
它还是甜的。
她的眼中此刻是浓郁而热烈的色彩,衬得她愈明艳。
“嗯。”厉肆臣眸色微暗,低应了声,嗓音温和,也随着她淌出了笑意。
两人对视,眼神交织。
周遭突然就像是被定格,将只属于她和他的世界与外隔绝。
谁也没说话,谁也没动。
直至
两人不知何时默契地一起撑在石凳上的手毫无征兆地触碰到,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指尖轻碰。
刹那间,暂停的机关像被重启。
夕阳余晖仍在洒落。
两人的眼里
有光,也有对方。
也不知是谁,率先微不可查地动了动,朝着对方一寸寸地慢慢靠近。
近了。
他们的呼吸开始交织纠缠,又似在悄无声息地厮磨。
更近了。
堪堪,只剩下一张薄纸的距离。
他的手覆上了她的,暖意钻入肌肤,他幽邃的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只看得到她。
温池的眼睫止不住地颤,她的心跳渐快,又在瞬间变得失控,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腔蹦出来。
她望着他。
两秒后,像终于鼓起了勇气,她缓缓地闭上了眼。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