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柴薪而已。。。”
在宴会之外空无一人的城市里,霜月善卫有些烦躁地漫无目的地走着。
刚才埃文的举动,让他原本平静的心神颇为扰动,平日里压抑的天性,在不受控制地试图冲破束缚。
但是诅咒的戒条又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他已经是身入地狱之人,倘若与周围的人有着太多羁绊,最后受苦的终将是他自己。
此刻,皎白的月光照映着他踽踽独行的身影,在他的耳边隐约还能听见宴会里的欢声笑语。
“该死,真是吵闹。。。”
霜月善卫握紧了手中的佩剑,逃避似地跑出了城市的边缘,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不止是这座岛屿里的城市空荡诡异,就连城市的郊外亦是如此。
此时,在他的眼前,一片连绵不绝的墓碑静默地有规律排列着,无数枯萎的花簇被摆放在了这些墓碑前面,如同毫厘不差的复制品。
寂静的风吹来,带来一丝冰冷的触感,仿佛吹散了生命的气息。
强烈的好奇心暂时掩盖了刚才的郁躁,霜月善卫走上前去,伸出手抚摸着墓碑风化的大理石材质。
“从裂开的纹路来看,这座墓碑应该有点年份了。”
“只是,死了这么多人,为何岛上还是有着那么多居民?”
就在霜月善卫暗自思索种种不合理现象的时候,一个悄然接近的影子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试图从背后抓住霜月善卫的双臂。
“唰!”
霜月善卫在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后,本能地抽出了拜泪,猩红色的刀身稳稳地停在了那个偷袭之人的咽喉前。
“你是谁?”
而那个偷袭的人也没想到霜月善卫感知如此敏锐,他滑稽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尴尬的神色里充满了求饶的意味。
“月色真不错啊,男爵的走狗。。。”
“啊!对不起…”
“是高贵男爵大人的得力干将!”
在听到那句走狗后,霜月善卫眉毛一挑,将刀刃又贴近了一点他的脖子。
“答非所问,告诉我,你的来历。”
然而这时,从不远处传来的一声童音打断了两人的对峙。
“爸爸?”
霜月善卫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三个平民装扮的人正倚靠着墓碑,其中一个是年纪尚长的少女,而剩下两个则还是孩子,他们正颇为担忧地看向这边。
那个偷袭者在看到那几个孩子后,脸上立即装出了胜券在握的表情。
“你们不要靠近,爸爸不会输的。”
然后他拉扯着霜月善卫蹲在了墓碑后面,双手合十满头大汗地不断向霜月善卫道歉。
“十分抱歉。。。十分抱歉。。。”
“我错了,请原谅我吧。。。”
霜月善卫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跳出来的人,见没有什么威胁,他将拜泪收回了刀鞘。
“你们到底是谁?”
“还有我可不是狂欢男爵的手下。”
“你们似乎和他有仇吗?”
在听到霜月善卫的解释后,这个戴着海贼帽子,身下却穿着大裤衩子的男人,立即激动地握住了霜月善卫的手臂。
“难道,你们也是海贼吗?”
“真是太好了!”
“别废话,说你们的来历!”
在拜泪的刀身反射的寒光里,这个不伦不类的海贼终于没有左顾言他,而是正面回答了霜月善卫的问题。
“那个,我们也是海贼。”
“我的名字是茶房老爹,海贼团的名字就叫作茶房海贼团,是一个家族式经营的小海贼团。”
“在后面的是我的女儿和儿子,都很可爱吧。”
“他们最听爸爸的话啦。”
霜月善卫此刻也是大开眼界,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么不像是海贼的海贼团,于是便继续追问到。
“那你们也是为了度假来到这里的吗?”
“并且,你们为什么会狂欢男爵结上仇怨?”
“他这个人明明挺慷慨的啊。”
茶房老爹在听到度假这两个字后,似乎是回忆起了曾经糟糕的回忆,神色变得颇为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