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咔嚓。。。”
在寂静的会场里,一阵撕咬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沉默,所有人的目光朝着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却只看到一个状若疯魔的灰烬海贼团杂兵,在用自己的牙齿撕扯着能力催生的植物。
坚韧的植物纤维填塞在了他的牙齿之间,锋利的断口划破了他的脸,鲜血混杂着他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地上。
“弱者的挣扎。”
宾兹一点都不担心那个海贼能挣脱他的束缚,那些植物可不是寻常的草木,而是能力的造物,其坚固性堪比钢铁。
但埃文却像是没有听见宾兹的嘲讽一样,他固执地一点一点咬下了束缚在身上的植物。
直到鲜血淋漓,泛黄的牙齿崩掉了好几颗也丝毫不在意。
举着拜泪的霜月善卫看着埃文的动作,一股无名的怒火突兀地灼烧着他的内心,他不明白,为什么埃文会这么做,明明大家只是相识一场而已。
那些飘荡在大海上的梦想,不过是幼稚的誓言。
那些滑过咽喉的酒水,也不过是即兴的麻醉。
不过是一次性消耗品的柴薪,为什么又要向他流露真情。
何必如此。
“埃文,你这个蠢货,快停下来!”
而埃文在听到霜月善卫的声音后,微微顿了一下,继续自残似地继续撕扯植物。
“我叫你停下来,你听不懂吗?”
霜月善卫将拜泪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了下来,缓缓对准了脸颊两侧被切割得血肉模糊的埃文。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弱者来拯救…”
几道微弱的电流闪过,代表着霜月善卫真的起了杀心。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埃文的固执让他愤恨,还是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让他不甘。
在那湛蓝色光芒的照耀下,埃文抬起了头,他的脸部皮肤已经被切开,条絮状的血丝挂满了他的牙床。
大量的失血让他面色苍白,被咬断的切口摩擦着他的脖颈,只要他还继续下去这个疯狂的举动,死亡已经在不远处向他挥手。
然而埃文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看向了霜月善卫晃荡的剑刃,那张泪眼婆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霜月大哥,虽然我只是一个毫无实力只会吹牛的废物。”
“但是,我也是灰烬海贼团的一员。”
“作为海贼,哪有让同伴死在自己面前,却无动于衷的道理。”
霜月善卫愣住了,他不明白海贼之间的道义,也自然不明白埃文的坚持,他始终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海贼。
劫掠时丧失人伦的是海贼,为了同伴而奋不顾身的也是海贼。
人类这个物种总是复杂的,一个人可以是恶贯满盈的人屠,也可以是勇敢无畏的同伴。
善与恶不会抵消,只会在各自的方向延伸。
霜月善卫叹了口气,埃文越是为了他而展现自己人性的光辉,就越是彰显他将他们作为柴薪的卑劣。
同伴这个词语,在他接受诅咒的那一刻起,对于他而言就成了虚妄。
现在,他又再一次面临命运的抉择。
是放下拜泪,任由海军捉住,从而让埃文不至于失血而死。
还是借助诅咒抵消果实的控制,从而实现反攻,然后去支援佩德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