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令,今日是我文府接管此案,难不成李县令是想代我文府行事,越俎代庖吗?”
坐在主位的中年男人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威势逼人,而且就连县衙外数百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声震八方!文府此次来的大人竟是一名举人!”县衙外有人惊叹。
许辰安也是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那身穿青袍的中年男人。
根据原身记忆许辰安得知,读书人的境界就是文位。
文士的文位从低到高依次为:童生,秀才,举人,进士,翰林,大学士,大儒,半圣,亚圣,儒圣。
而这来自文府的中年男人就是拥有举人文位的文士。
“不敢不敢……全凭举人老爷做主。”县令讪讪一笑便坐了回去。
中年男人看向许辰安开口:
“许辰安,案牍表明,你三日前戌时在蔡家巷玷污了一名女子,而后被童生李文鹏现制止,但你不仅不认罪,反而诬告童生李文鹏。你可认罪?”
许辰安手中握着铁链,并未下跪,挺直站立如同万年青松。
“回大人,不认!”
“好你个许辰安!人证物证俱在!你胆敢胡言乱语拒不认罪!而且面对举人竟敢不跪!你这是罪大恶极!罪上加罪!”县令大人再次站了起来指着许辰安咆哮。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许辰安毫不胆怯的回怼道。
此言一出,县令一愣,就连坐在主位的中年举人都是面色一变。
“李县令,退下。”中年男人微微皱眉,随后饶有兴致的看向许辰安。
“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能说出此言的士人应该不会是罪大恶极的贼人。宣李文鹏和张翠花,让他们三人当堂对峙。”
很快,手拿折扇,身穿锦袍的李文鹏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便被带了上来。
看到这一男一女,许辰安的眼睛眯了起来。
就是这对狗男女让他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张翠花一进来就跪到地上开始哭诉:“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三日前戌时在蔡家巷我卖完豆腐回家,便被一个贼人拦下,妄图欺辱于我……好在最后李家的文鹏少爷路过,才救小女子出水火之中啊。那贼人便是许辰安!”
看着这个跪在地上哭的直哼哼的女人,许辰安感觉心里一阵恶心,暗道:“怎么每次说的都一字不差?搁这儿背台词呢?”
李文鹏的视线则是不断的朝着那身穿鹅黄亮色长裙的少女那里瞟。但那身穿鹅黄亮色长裙的少女从一开始就在把玩自己的香囊,谁都不看,仿佛一切都不上心。
等张翠花哭完,中年男人又问李文鹏:“李文鹏,你呢?”
“哦,启禀大人,张翠花说的无误,我当日路过,遇到贼人行凶,我一介童生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只是没想到最后这贼人竟敢诬告我这个童生。”李文鹏摇着折扇,一脸有恃无恐的说道。
“不愧是我临邑县的少年俊杰,就是心地善良。”县令笑呵呵的朝着李文鹏竖了个大拇指。
中年男人没有多说什么,把目光转向许辰安。
“当日到底生了何事,许辰安你一一道来。”
听了中年男人的话,许辰安也是开口:“当日我从私塾回家,路过蔡家巷,听到女子哭喊,见到贼人正在行凶,走近一看贼人正是李家李文鹏,我救下了那女子,让她第二天报官。最后却想不到被那女子反咬一口,成了罪人。”
“想来是那天晚上,李文鹏不知使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让那女子诬告在下。”
此言一出,张翠花的哭声一滞,李文鹏摇扇子的手也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