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磨磨唧唧不吃的!
有钱不就是要吃香喝辣,娶漂亮媳妇儿么!
秦马氏朝桌上瞥了眼,咧嘴一笑,“醋溜土豆丝儿!”
秦山:“啥?”
秦马氏:“这素的不要,其它的,全来!”
“这老太太,说话还大喘气儿…”
秦山应了声,起身朝柜台走去。
这年头,可不兴服务员,更没有顾客是上帝一说。
下馆子吃饭,得先给票付钱。
然后,自个儿到菜口去端。
五个菜,外加八个大白馒头。
一共花了两块七毛钱,一斤二两肉票、一斤半粮票,二两鸡蛋票。
没一会儿,饭菜就齐活儿了。
那红烧肉,油润透亮,筷子一夹,颤颤巍巍。
那溜肝尖儿,厚薄均匀,咸鲜适口,脆爽滑嫩。
那烂蒜烩肥肠,用的是大肠头,汤汁浓郁,口感弹牙。
外头天寒地冻。
小馆子里,炉火烧的旺旺的。
先遛着碗边儿,吸溜两口粘糊辛辣的肥肠汤。
再夹上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配着宣软热腾的馒头。
那一口下去。
肉香,油香,麦香。
简直要灵魂出窍。
这边儿,秦山正感叹,这小馆子可以啊!
瞧着不起眼,大厨手艺可真是正经地道!
那边儿。
祖孙二人已经开始风卷残云,手里的筷子都舞出虚影了。
老太太吃的满嘴流油。
小豆丁噎的直伸脖子瞪眼。
一旁的工作人员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还热心招呼秦山,要喝热水自己拿碗去倒。
这年头,下趟馆子不容易。
那逮到好东西,还不得可着劲儿的吃啊!
这顿饭,仨人吃的肚皮滚圆。
最后,连盘底儿的汤汁都没剩下。
吃饱喝足。
秦山又领着一老一小,去供销社扯了十二尺布,称了五斤新棉花。
还整了个稀罕玩意儿——一瓶桂花味的擦脸油。
可把秦马氏美的,直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秦山也跟着瞎打镲:
“您这一打扮,改明儿出门溜达一圈,嘿,身后跟回仨老头儿!”
…
一直到天色擦黑,祖孙三人才乐呵的回了四合院。
刚进后院,就听见一阵抽抽噎噎的哭声从刘胖子家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