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明天一早去,順利的話晚上就能回來了。」席弈東高興了,在心裡憋了很久的問題也忍不住了,問:「你和池筠的婚事怎麼打算的?」
「什麼打算?」
「還結嗎?怎麼結?你想以什麼身份和他結?」席弈東沒想到江穆和這麼重要的事居然沒好好想過,「我原本想等你想好了來找我的,可是我看你一直沒反應。」
江穆和有些無語,「這才過去兩天,這兩天事太多了,我們都沒來得及商量。」
「才兩天啊!」席弈東這兩天一直很忙,「我還以為好幾天了。」
「結婚的事等我媽回來了再說吧!」江穆和雖然和池筠說開了,但他們這兩天都沒提結婚的事,他還不知道池筠的想法。
「好。」席弈東看江穆和的態度不排斥鬆了口氣。
身後的門開了,汪芙紅著眼睛出來,探視時間只有半個小時,汪芙留了十五分鐘給江穆和葉弘文兩人,「你們倆進去吧!」
席越彬今天的狀態比昨天好一些了,葉弘文看著他比昨天稍微好點的唇色,問:「頭怎麼樣?還是很疼嗎?」
「好很多了。」席越彬通過葉弘文昨天的態度猜到了對方想迴避,可他不允許,「阿文,我剛剛和我媽說了,我不出國。」
「為什麼?出國治療能好的更快,你應該去的。」
「我一去最少半年,這半年你是不是打算跑了?」
「我。。。」葉弘文沒想到席越彬會把兩人之前的逃避挑明,「我只是覺得國外更適合你治療。」
「阿文,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去適應我們即將改變的關係。」
「什麼意思?」葉弘文看著席越彬認真的眼神不解的問。
江穆和這顆電燈泡很自覺,後退幾步坐在病床斜對角的沙發上。
「我昏迷的這幾天一直在想你,想我們過去的十多年。」席越彬動了動手想去牽葉弘文,可他用盡全力也只能動動手指,「阿文,我捨不得你,我不知道那種感情是不是你想要的,但你給我點時間,我可以去改。」
葉弘文一下就慌了,他從來沒想過要去掰彎席越彬,「可你…可你並不是gay,你不用改變自己的性向。」
「我。。。啊。。。」席越彬聽葉弘文這麼說一下急了,情緒得起伏讓他的頭疼了起來。
聽到這聲痛呼,葉弘文彎下腰想查看傷口,可被包得太嚴實了,問:「阿彬,頭疼嗎?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怎麼了?」江穆和也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問。
「我沒事。」席越彬閉眼緩了一會問:「小和,你是gay嗎?」
「我?」江穆和沒想到話題會扯到自己身上,「不知道,我對除了池筠外的任何人,不管男女有沒感覺。」
「阿文,你聽,我這些年也從來沒喜歡過人。」席越彬知道葉弘文喜歡多想,忍著頭疼儘量把話說得清楚明白,「我不知道什麼樣的感覺才是喜歡,但你是唯一一個我捨不得的人,你知道我們彼此迴避的那幾天我有多難受嗎?」
江穆和聽到這話在心裡給席越彬鼓掌,側頭看了眼滿眼呆滯地葉弘文,這位直球選手的球都把葉弘文砸懵了,他要是能有席越彬一半的勇氣,他和池筠也不至於錯過這麼多年。
「你。。。你剛動了手術,別。。。別想太多,先把身體養好。」葉弘文消化了好一會看到席越彬緊皺著的眉,連忙問:「你是不是還疼?」
「我還好。」席越彬也知道葉弘文需要時間消化,「你別走,我們還想以前一樣好嗎?」
「好。」這話讓葉弘文低落了好多天的心情迅恢復了。
十五分鐘很短,護士來提醒時席越彬人都還沒看夠,雖然隔著防護服和口罩他根本沒看清,不舍地問:「阿文,你明天還來嗎?」
「來,我天天都來。」
「恩,我過兩天就能轉出去了,到時候就不用卡著探視時間了。」
葉弘文也不想離開,「你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江穆和走出病房,席弈東正和汪芙聊著,抬頭向他招了招手,喊道:「小和,過來。」
「怎麼了?」
「小和。」汪芙用請求的語氣對江穆和說:「你能幫我勸勸阿彬嗎?他不願意出國治療。」
「阿姨,如果阿彬真的不願意,我也不太好勸他,他現在傷還那麼重,不如等他好一點了再說。」江穆和知道席越彬留下的原因,雖然國外的確要好一些,但也要席越彬待著開心才行。
「可是。。。」
「嫂子,你和哥都在國內忙,阿彬的朋友也都在國內,你忍心把他一個人放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嗎?」席弈東並不覺得國外比國內好,「在國內有我們照看著,說不定恢復得更快。」
「我也是為了他好。」汪芙看著席越彬那虛弱的模樣根本沒辦法強硬起來,「既然他不願意就算了,我現在就去重安排替他復健的團隊。」
汪芙離開後,席弈東提醒江穆和記得和池筠商量結婚的事,他點點頭應下了。
到了樓下,江穆和看葉弘文還處於夢遊的狀態問:「你要不要去公司?」
「去。」葉弘文已經兩三天沒去了,客戶早就在催了。
「你這狀態能安心工作嗎?」
「我。。。阿彬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席越彬的那幾句話一直在葉弘文的腦海里打轉,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