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迟已经换上了一套居家服，深灰色的圆领毛衣加黑色休闲裤子，头还没完全干，黑色的碎遮住了他光洁的额头。
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轮廓线条却在玄关处暖灯的照耀下，显得柔和了许多，连带着眼神都少了平日的凌厉和冰冷了。
他收回悬在空中的手，镇定自若的启唇，“晚上八点多到的。”
秦蔓‘哦’了声，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从身边走过去，没有再理会他。
“录到这么晚？”
“十点就结束了，节目组准备了夜宵。”
秦蔓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准备去厨房倒杯温水，就注意到餐桌上有好几样用锡纸包裹的东西。
闻着味像是烧烤。
她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看向身后的霍砚迟，“你买的？”
“嗯。”
空气里陷入短暂的寂静中，裹挟着几分尴尬。
他知道她喜欢吃烧烤炸串这些东西，虽然在他的观念里，依旧认为这些东西不健康，而且夜宵这个东西，他本身也是不太认可赞同的。
只不过，和秦蔓真正意义上在一起的这五个月里，他有太多坚持了28年的原则被挑战，底线也是一降再降。
底线这个东西降多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就像现在，他知道秦蔓生气了，所以尽快把那边的工作完成，然后提前了两天回到南都，就为了见她，哄她。
可这要怎么哄，倒是让他纠结了一整天。
宋承阳也注意到他一整天情绪和气场的低压，在听到要他订下午回南都的机票时，他就意识到，应该是和夫人有关的事情。
便没忍住多问了一句，“总裁，夫人怎么了？”
他摩挲着指腹，淡淡说，“她生气了。”
还透着一股一本正经的劲。
宋承阳却傻眼了，缓了许久都才回过神来。
这是印象里第一次，霍砚迟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来，更是第一次和他主动说起有关他和秦蔓的私事。
“你谈过女朋友吗？”
宋承阳：“……”
谢谢啊，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侮辱到呢。
他清了清嗓子，用手正了正领带，很严肃的解释这个问题，“总裁，我今年可都28了，女朋友，肯定是谈过的。”
“几个？”
宋承阳很骄傲，“两个。”
“现在还谈着？”
宋承阳：“……没有。近三年内没有感情史。”
原因是太忙了，三年前正好是霍氏航空运势的起步点，霍砚迟自己都忙得不成样子，更别说他这个总裁特助了。
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靠挤，更别说去谈对象了，完全没那个时间和心思。
只想搞事业。
“你以前是怎么哄女朋友的？”
宋承阳还认真回想了起来，“买花，买巧克力，买她爱吃的东西，再全心全意的道歉认错，一般女孩子这样的一套流程下来，很快就哄好了。”
他顿了下，“不一般的女孩子就说不太好了。”
反正他没遇到过。
霍砚迟抿唇，像是在思量什么，过了一分多钟后，才重新过问起工作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