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布置的作业,这个暑假你照做,等开学继续去读书。”唐植桐用筷子在碗里搅拌一下,使碗边的油尽量融进汤里,一会好喝掉。
“妈,我今年虚岁19了,最多再过两年就要说亲,您觉得谁家会把姑娘嫁给一个打零工的?”唐植桐追问道。
“是能过。”唐植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等这边工地干完,我再去哪找管饭的零工?现下的零工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光不管饭,连活都续不上。到时候我一个月拿十来块钱,咱家怎么过?”
待俩妹妹吃完喝完出门后,唐植桐才开口跟唐母道:“妈,前阵子麻三哥帮我调了个轻快活,让我去伙房帮忙。”
小葱其实一年至少有三季能吃到鲜的,只是现下为了饱腹,可着粮食种,葱算一种应季调味品。
“先说明,我不是惦记父亲的救济费,那是您的养老钱,是给妹妹们读书的钱,但咱就这么坐吃山空吗?”唐植桐掰着手指头,算给母亲听:“这次去工地是占了麻三哥的光,上满一个月有18块钱,最多还能干俩多月,满打满算也就4o块钱,加上您糊火柴盒能赚六七块钱,平均一个月2o块钱。”
“投递员学徒工一个月二十多块钱工资,转正后一个月能有四十块钱。一辈子打零工活的紧巴巴,最后也要卖房子。现在卖房子换份工作,一家人能富裕点。反正都是要卖房子,我宁愿先用房子换份工作。”图穷匕见,唐植桐流露出最终意图。
“救济费有利息,实在不行从救济费里逐月拿出三两块钱,日子也能过得下去。您是这么想的吧?”唐植桐大概了解母亲的想法,出言问道。
不到期的定期只能当活期取,损失一大笔利息,心疼的唐母直抽抽。
待取完钱,唐母留下零钱,又抽了三张大黑拾,剩下的一股脑塞给儿子,“你奶奶说过,浇地就要浇透,这些给你,该花花,别抠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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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凤珍话不多,点头应下后,把面条汤先后盛给给唐母、唐植桐和自己,汤里有面,碗里有油水,不能浪费。
条件有限,没有大料、猪油,只是简单地一点酱油、糖,就能让一家人大快朵颐,倍香!
“妈不是舍不得,是害怕,怕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嗯。不光教,还把给领导送饭菜的工作交给我,让我在领导面前刷个脸熟。”唐植桐掂量着编瞎话,说自己多受重视,唐母肯定也信,但骗不出钱来……
“妈,您放心,有我在,会慢慢好起来的。”唐植桐笑眯眯的模样,让人莫名心安,“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定量一定要照常买,都买成小米吧,那个放的住。”
“先付4oo,事成转正后再付6oo。”
“我懂,肯定不说。”
“对,日子过得下去就行,咱又不求大鱼大肉。”唐母没遮掩,承认了。
唐凤珍小嘴鼓鼓,咽下后回道:“好吃,比咱妈做的都好吃!”
“咱家一个月才多少油?经不住你这么个吃法。”唐母虽然也觉得好吃,但更考虑实际情况,出言阻止。
“这房子你奶奶不是留给你了吗?凭这房子不难找媳妇。”一提房子,唐母眼里又有了自信的光芒。
“人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是说我给人帮了点小忙,愿意拉我一把,否则才不会透这种话给我。”唐植桐继续劝道:“您想啊,人家有正式工作,咱退一万步讲,万一被骗,上门找说法,人家工作肯定保不住吧?为了4oo块钱把铁饭碗交代出去,怎么算怎么不划算啊!人家不笨。”
随后,唐凤珍从鼻腔中出一声“嗯”,转过头抹了一把泪。
“好吃吗?”唐植桐吃完,瞅着依旧拿着筷子往嘴里扒拉的幺妹问道。
“怪不得你说克俭手把手的教,挺好的,可得承人家人情。”唐母听后颇为开心。
“这也忒贵了!”一听这价,唐母倒吸一口气,愁眉苦脸道:“咱家哪办的起啊!”
……
葱留少许葱叶,其余切断、切丝,随冷油下锅,小火微炒,熬出葱香味,等到葱丝炒干后,倒入适量酱油、白糖继续翻炒,等白糖炒化,就可以倒出备用了。
“街道还能不管吗?你可是初中毕业,有文化,好歹优先安排工作吧?”唐母底气不足的争辩道。
“老师布置的作业,这个暑假你照做,等开学继续去读书。”唐植桐用筷子在碗里搅拌一下,使碗边的油尽量融进汤里,一会好喝掉。
“妈,我今年虚岁19了,最多再过两年就要说亲,您觉得谁家会把姑娘嫁给一个打零工的?”唐植桐追问道。
“是能过。”唐植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等这边工地干完,我再去哪找管饭的零工?现下的零工您又不是不知道,不光不管饭,连活都续不上。到时候我一个月拿十来块钱,咱家怎么过?”
待俩妹妹吃完喝完出门后,唐植桐才开口跟唐母道:“妈,前阵子麻三哥帮我调了个轻快活,让我去伙房帮忙。”
小葱其实一年至少有三季能吃到鲜的,只是现下为了饱腹,可着粮食种,葱算一种应季调味品。
“先说明,我不是惦记父亲的救济费,那是您的养老钱,是给妹妹们读书的钱,但咱就这么坐吃山空吗?”唐植桐掰着手指头,算给母亲听:“这次去工地是占了麻三哥的光,上满一个月有18块钱,最多还能干俩多月,满打满算也就4o块钱,加上您糊火柴盒能赚六七块钱,平均一个月2o块钱。”
“投递员学徒工一个月二十多块钱工资,转正后一个月能有四十块钱。一辈子打零工活的紧巴巴,最后也要卖房子。现在卖房子换份工作,一家人能富裕点。反正都是要卖房子,我宁愿先用房子换份工作。”图穷匕见,唐植桐流露出最终意图。
“救济费有利息,实在不行从救济费里逐月拿出三两块钱,日子也能过得下去。您是这么想的吧?”唐植桐大概了解母亲的想法,出言问道。
不到期的定期只能当活期取,损失一大笔利息,心疼的唐母直抽抽。
待取完钱,唐母留下零钱,又抽了三张大黑拾,剩下的一股脑塞给儿子,“你奶奶说过,浇地就要浇透,这些给你,该花花,别抠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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