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豆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以前从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每个人似乎都有为她做决定的权力(除了她自己)。
这感觉非常奇怪,令人兴奋,但同时在这一瞬间,肩膀上似乎有着无形的重担&1dquo;&he11ip;&he11ip;诸世凉想避免生什么样的意外?”如果不只是能让人看见,那灯还能做什么?
&1dquo;我们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贺知意坦然地回答道。
汤豆抬头仰视他,她所遇见的大人们从不像贺知意这样,他们总是假装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有时候还会为了强行挽尊显得无能又滑稽。
&1dquo;汤家自古到今,一直想要知道灯到底是什么,但从来没有结果。现在,它在你手里,可能下一刻它就会生变化,也可能永远也不会生任何事。”
&he11ip;&he11ip;
当汤豆从问询室出来时,只看到诸世凉离开的背影。
年垭他已经在观察室知道了她会保留灯在身边的结果,显然并不赞同。
而汤豆也因为他的立场而感到意外。
她对人与人之间的来往,并无更深刻的认识,只认为两个人一起经历了很多,关系明明亲近了不少,虽然诸世凉没有给过她任何承诺,她也说不出诸世凉在这件事上犯了任何错误,但粗浅地认为,在任何涉及到对方的事件上,诸世凉都应该是站在她那一方。
哪怕不站在她这一方,在事后也应该给她一些解释。
但现在,显然并不是。
看着诸世凉的背影,汤豆心里微妙地感到&1squo;背叛’,她把诸世凉当成了一个可以信任的&1squo;朋友’,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诸世凉并不这样觉得。
这种失落,又令她感到被&1squo;拒绝’的羞耻。
呵呵,谁想跟他做朋友似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虽然他救过自己,那大不了以后自己也救他把人情还回去。下次有任何事,我才不给他好脸色呢!汤豆忿忿地下到一楼,席文文已经下来一会儿了,正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打瞌睡。
汤豆叫醒她之前跑到大门向外张望,路灯下半个人影也没有。
诸世凉真的一句话也没和她说就走了。
原本有些兴冲冲,此时心情一下就低落下去。
工作人员开了电动摆渡车过来,要把两人送到宿舍区去,汤豆叫醒了席文文,两个人把仅用的一点行李搬上车。
席文文醒来就一直叨叨个没完&1dquo;一进去也没人理,出也出不去,又饿,又渴,我一开始还挺生气,后来又有点害怕,会不会带我进屋子之后这里生了什么事,人都死光了&he11ip;&he11ip;你想想,这多多多多~~~吓人啊,我就开始大叫呀,结果喊也没人应,我就想,先出去再说,踹了半天门也踹不开,玻璃和铁打的一样,也踹不坏砸不烂&he11ip;&he11ip;”
汤豆震惊:&1dquo;你拿什么砸?”
&1dquo;椅子呀。”席文文一脸不解&1dquo;那桌子太重,四个脚钉死在地上,我又搬不起来。”
能搬得起来您还打算扛桌子砸?汤豆深呼吸:&1dquo;后来呢?”
&1dquo;后来我就拿椅子,在桌上搭起来,把天花板上的隔层踹了个洞,然后从隔层住外爬。”
&1dquo;你爬出去了?”
&1dquo;我才爬了几下就听到有喇叭叫我立刻原路返回,我就回去了,但经过观察室的时候,从天花板上掉下去。”席文文指指腰&1dquo;撞在控制台的角上,差点没顶死我。”问她&1dquo;你呢?”
&1dquo;我睡着了。”汤豆觉得自己这一天相比之下实在过得太正常了。
席文文用地铁老大爷看手机的表情看着汤豆,一把推过去:&1dquo;这能睡着?你脑子不好使啊?”
汤豆差点被她大力怼下车,用力伸手打回来:&1dquo;你才是个傻子吧!明显就是测试,谁会把天花板踹烂啊?”
&1dquo;哪里明显啊?进去之后她也没说是测试。她要说了,我能把天花板踹烂吗?”
&1dquo;她说了还能叫测试吗?你动动脑子呀。”
&1dquo;我动了呀。我前思后想才踹的!”席文文瞪眼&1dquo;你一个被关起来了还能睡着的人,说我不动脑子?”两个人在车上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你咯吱我一下,我咯吱你一下笑闹起来。原本沉闷的心情,也轻爽了很多。
一直到车子前出现光之隧道,两个人才被美景震撼而停下来。
随着车子走近,才看清原来是飞虫,那些光虫成片地飞舞起来,露出下面绿色的植被,又随着噪音的原离缓缓飞落回原地,看上去就像是光之海洋上起伏的波澜。
&1dquo;灾难后很多岛上的植物和动物都生了变异,以前不受欢迎,现在变得讨人喜欢。”开车的工作人员说。
汤豆一开始还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直到有一只光虫四脚朝天掉在她腿上,原本的光亮消失,露出眼熟的外形&he11ip;&he11ip;是半个巴掌大的蟑螂。
虽然它的构造似乎生了什么变化,但本来的特征还是非常的明显。
随着这一只的掉落,66续续地有更多的蟑螂从植被&1squo;铸’成的隧道顶上坠落下来,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如同暴雨一般。
两个女孩惊得立刻摒弃前嫌抱在一起,努力缩小体积,生怕那些还在挣扎的蟑螂会跳到自己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