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衡是那戏子的儿子的话,那性质真的是不一样的。
“那怎么办?他终究不是皇室血脉,如若此事被捅了出去,最终他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诺汐儿回道:“可是,怀妃的罪,如果严惩,衡儿也没法幸免于难啊。”
诺汐儿一想到瘦瘦弱弱的月衡,就觉得一阵心疼。
她记得月衡看着怀妃的时候,很是惧怕,虽然眼里也有些憧憬。
月衡心里也很渴望他的母妃可以多疼疼他的吧。
月蔺晨也很为难,并不知道该拿月衡怎么办,怀妃的罪,是不能轻饶的。
“要不,先让衡儿给嬛姐姐教养一段时日,等怀妃事了,将他送到馨儿家的山庄去吧。”
“这倒是可以,只是那山庄……”
月蔺晨怕如梦山庄的人嘴不够严,要是月衡去到那,身份被暴露的话,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馨儿立即跪在他们身前,“皇上,娘娘,你们请放心,我爹爹把山庄管理的很好,月衡皇、公子到了那里,我爹爹一定会把公子照顾得很好的。”
诺汐儿看她这样,一笑,轻轻打了月蔺晨一拳,“你看你,我的人,你还不信吗?”
“信!不敢不信啊。”月蔺晨拉过她的手,宠溺的说道。
诺汐儿眼神一凛,“现下,就只剩怀妃的罪了。”
二人行至窗前,欣赏着屋外的星空,风透过枝叶,又从他们面前吹过,有点凉。
*
过了几日。
怀妃坐在大殿主位上,正回忆着与曲郎以往的点点滴滴,她想他了。
“娘娘,国公求见,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听到禀报声,怀妃才回神,抬手擦了擦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
怀玉严虽是她的父亲,但却取了她喜欢的人的性命。
活活拆散了他们十几年,现如今还让他们二人阴阳两隔。
自小,怀玉严也只能让她喊句父亲,他丝毫没有做到父亲该做的。
她作为家中独女,本该享受独一份的宠爱,她也一直这样认为的。
直到她年纪到了刚好可以入宫选秀的时候,她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幻梦罢了。
最终,她还是被他当做了谋取利益的筹码。
她父亲当年,现了她与曲郎的事后,竟不顾她跟曲郎之间的情意,活生生将他们拆散,又将她送进宫里。
进宫后,他也会时常进宫里看她,但却也不问她开不开心,每次问的都是,皇上来过她这里几次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让他进来吧。”
这一次,她摆着贵妃的威仪,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不是一昧的问怀玉严怎么办。
怀玉严在怀妃面前,表现得像是那天夜里没来过怀妃宫里,也没有撞见过她与曲郎的私会一般。
连他杀死了曲郎的事都仿佛忘了一样。
她让人赐了茶,淡淡问道:“父亲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见怀妃无异样,怀玉严松了口气,才说道:“如今娘娘又怀有龙嗣,当初汐妃只是怀有月华,便被皇上提了一个位份,如今娘娘您也一样,所以,为父打算上书为娘娘您请封。”
怀妃冷笑一声,放在椅子把手上的手不禁紧了几分。
又是为了名,他难道猜不出来,她腹中胎儿生父为谁吗?
她也不想多言,装着乖女模样道:“全凭父亲做主便是了。”
“好,那为父明日便向皇上上书奏请,封娘娘为皇妃。”
皇妃比皇贵妃都高一品级。
怀妃没回他的话,自顾饮茶。
怀玉严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又道:“他日若你再诞下皇子,皇后之位必定是你的。”
她将茶杯放下,“若没什么事,父亲就早些回去吧。”
“好好好,为父就先回去了,娘娘好好养胎。”
怀玉严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女儿的反常,大笑着离开了怀妃宫。
待他走远后,怀妃才囔囔自语道:“怀玉严,你要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自从她的父亲,杀了她的曲郎,他便不再是她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