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皇子,要是一个门客策士都没有出现……
齐政从一大早都是一冰块脸。
有人是铁了心要让他今天丢脸了。
二皇子府外来了不少人,至于是来恭贺的还是来看笑话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陈柏被陈小布拉进了一茶楼,靠窗坐着。
“哥,弟弟今天请你喝茶。”
嘴巴这么说着,自己却趴窗子上,踮着脚往外面看热闹,“我们学舍的同窗说,皇子政今天为门客造册填名要丢大脸,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消息。”
陈柏摇了摇头,难怪陈小布今天非拉他出来,陈小布还太小,没他陪着不能单独出府。
居然是这小八卦来看别人笑话。
今天是上京文院休沐的日子,不用上课。
陈柏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看向窗外。
的确热闹,送完礼的人也没走,大家心照不宣,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齐政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旁边的管家急得汗如雨下,“殿下,该……该为门客造册填名了。”
大乾权贵养“士”,本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但今天怕是……
“殿下,要不我们取消这一环节?”
总比名册上,一个名字也写不上去,成为整个上京的笑话好。
齐政心道,要是能如此简单就好了,但这样怎么可能顺得了某些人的意。
果然,看热闹的人群突然分开,一个龙行虎步的赤衣蟒袍的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皇弟今日立府,皇兄倒是来晚了点,快将我准备的礼物送上。”
“还好赶上了,现在该是皇弟为府上的门客策士造册填名的时候了吧,皇弟曾远赴大赵,为两国友好做出了巨大贡献,相信门客策士定是奔走相投,也让皇兄见识见识。”
好一个坦荡君子,一副衷心恭贺的样子。
茶馆内,陈柏猛地站了起来。
指甲都抓进了手掌的肉里都不自知,眼尾泛红,“太子蛟!”
那蟒袍男子,可不就是曾经设局害他,让他到现在走在大街上都会被别人唾弃的罪魁祸。
一肚子委屈无处可述。
陈柏咬牙切齿地看着,有些东西再怎么压抑也有爆的时候。
好一个得意忘形的太子蛟,风光得让人心有不甘,特别是那副虚假的正人君子的样子,实在让人恶心,明明是一只长着獠牙的毒蛇,却无人知。
陈柏看了一眼看得起劲的陈小布,悄悄退出了房间,让侯在门口的仆人进屋照看着,然后拿出手机向外走去。
陈柏先遮遮掩掩地在地摊上买了一面具。
然后进入一成衣店,买了身绛红袍子。
在无人的巷子中,带上面具,穿上红袍。
为了遮掩眼睛,还专门买了一次性的美瞳。
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子诡异的气息,神神秘秘。
此时,齐政那里情势正白热化。
太子蛟正一脸“疑惑”,看了看时辰,“皇弟,再不为门客策士登记造册时辰就过了。”
他居东宫,政务繁忙,不知道皇子政的情况也说得过去,这正是围观的人现在的想法。
在所有人眼中,太子蛟来为齐政开府庆贺,算是做到了兄恭弟谦中的前两个字了。
太子蛟还颇为意外地说了一句,“皇弟,怎不见你府上的门客?造册填名,按规矩得将他们介绍一番。”
齐政看着对面那虚假的表演,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还真是在这人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心里跟吃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其实太子蛟故意刁难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只是没有人会相信而已。
今日不丢尽颜面,对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周围的人也开始小声讨论了起来,“还以为市井中传的消息是假的,没想到居然真的一个门客也没有,无风不起浪,也不知道是什么知情人将消息传出来的。”
“堂堂皇子,居然没有一人愿意归附,大王不喜他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岂不是正好印证了他天煞孤星的传闻,那可是克六亲的命。”
闲言碎语,好不热闹。
太子蛟的嘴角不经意地上扬了一下,然后一脸惊讶,“该不会皇弟的门客策士一……一人也未到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