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野实在想不出这槿华夫人究竟是自信过头了还是根本就没有脑子,就算是君无疆也从未像这般耀武扬威让她对他行礼,她跟君无疆做了如此“丧权辱国”的交易,可这只是国君与国君之间达成利益的一种方式而已,有时候她大言不惭的直呼他的名字他也无法治她的罪,因为很大程度上,她跟君无疆的地位是平等的,她甚至比他的王后更能跟他平起平坐,相信君无疆也知道这点。
槿华夫人见宣野依然不为所动,被大王无视就算了,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国的国君无视,她突然感觉她作为夫人高贵的尊严受到威胁。
她觉得有必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教训。
槿华夫人的贴身婢女收到主子递来的眼色,她上前一步作势就要向宣野扇上一巴掌,然她手刚举到半空,却见宣野飞起一脚直踹她胸膛。
“啊——”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那丫头如破布一般飞出去老远狠狠摔在殿中青石板上。
槿华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转头向君无疆看了一眼,他仿佛对这边的激烈斗争不以为意,双眼一直盯着手中的书册,铁了心要将她无视到底。
槿华夫人怒从心起,正要上前一步收拾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却见眼前一阵白花闪过,下一刻便见那女人站在距离她不到一公分的位置。
而她的脖子此刻正紧紧被她卡在手里。
槿华夫人连震惊都来不及——
她箍在她脖子上的手像是要将她的颈骨捏碎一般。
面前的女子眸光幽暗,带着某种让人窒息的扭曲,再不似刚刚那淡定从容不以为然的神情。
“我跟信王的交易只限于我跟他,不管我走到哪里我都是祁国的国君,若有人辱我便是辱我整个祁国,辱我祁国者,我祁国千千万万子民定当全力以赴除之而后快,纵然你出生信国世家大族又如何,或许你的家族在信国可以逞逞威风,可是在我看来什么都不是!这一次我可以既往不咎,可若是下一次你再如此不知好歹,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捏碎你的脖子,懂么?”
槿华夫人一向在宫闱中横行霸道惯了的,在女人堆里,只有她给别人警告的份,何事轮到有女人敢如此教训她。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的脑洞好大,我们得给她补一补啊补一补。
我很纯洁,我很纯洁,我是小纯洁(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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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痛的代价
可不知怎么的,看着面前女子那生冷的眼神和诡异的笑容她只觉得头皮麻,仿佛面前之人根本不是来自她所生活的世界,而是来自某个阴暗潮湿神秘可怕的鬼域。
她被恶魔附体,只需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一个人化为灰烬。
槿华夫人望着她,第一次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一步,嘴唇翕动着却什么也没说出,带着一群丫头灰溜溜离开了。
“当着寡人的面如此落寡人的夫人,你不觉得你逾矩了么?”
宣野无所谓耸耸肩,“刚刚我出手的时候你并没有制止,而且看着我教训人你心里不是挺痛快么,说明你这夫人在你眼里也不过如此,如今又说出这番话,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君无疆抬眼看她,突然勾唇一笑,他这一笑却吓得宣野猛不丁往后退了一步。
“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不将这里打扫干净不许吃饭!”
宣野悻悻的闭了嘴,在心中问候了一下他的各路祖宗又继续手中活计。
她这一打扫就一直打扫到晚上,宣野只觉得全身累得快散架了,回到院中倒头就睡,第二天一大早又被馥如子早早叫起来。
宣野骂骂咧咧的诅咒了一下君无疆,最终也只得穿戴整齐跟着丫头来到日阳殿。
君无疆自然还没有起来,而殿外已经准备好了十大桶水。
宣野擦着地板只觉得困意如浪潮般袭来,如今日头还没有出来,殿中还点着几盏豆油灯,灯珠噼噼啪啪的,更让人昏昏欲睡。
擦着擦着宣野突然精神一震,她瞅了瞅殿外没人看着,索性提着裙摆绕到屏风后。
君无疆还在睡觉,他睡觉的样子平和安宁,双眸自然的合起来,没有了白日里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不过此刻她却没心思欣赏君无疆的睡颜。
用高山上最柔软的藤蔓编织的枕头,枕头里塞着明目的决明子和菊花,躺在上面还可以闻到菊花恬淡的香气。
信国最灵巧的绣娘用巧手织出的织锦床单,睡在上面,那柔软的触感紧紧的贴着肌肤,只一小会儿便可以酣然入梦。
还有那温暖轻巧的鸭绒被,被套上用金色丝线绣出九龙腾雾图样,盖在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
每一样东西好像都扭动着身体迫不及待的呼唤着:快来睡我快来睡我!!
宣野身体中的瞌睡虫仿佛着了魔一样,支配着她的身体往君无疆的床边靠。
什么擦地板,什么洗床单,什么煮茶,都给老娘滚吧,等老娘睡够了再说。
反正他的床那么宽的,再挤我一个又不多。
君无疆的睡眠一向很浅,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他的身体总是快过他的思维。
屈膝,抬脚,踹。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只听得一声闷响伴随着“嗷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