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珝将手置于桌上,笑道:“王大人言重了,这事是大是小还得看左相的意思。”
王元辉试探道:“不知左相的意思是……”
楚怀珝轻笑:“这个你就要去问左相了。”
说罢不等王元辉再开口,径直夹起桌上的烧冬菇,道:“此盘冬菇香味浓郁,软熟适口,滋味异常鲜美,王大人快试试。”
剩下几句试探的话生生噎在了口中,王元辉无奈只得拿起筷子,夹了几块冬菇放入嘴中,
楚怀珝端起茶杯饮了口茶,见他神色犹豫,便问道:“可是冬菇不和王大人胃口?”
王元辉干笑几声,讪讪道:“不不,十分美味。”
用罢主菜,掌柜吩咐伙计将荷叶桂圆汤与一碟水晶桂花糕端出。沐云喜甜,他自玉碟中取了三块桂花糕,见沈枚不好意思伸手去拿,便分了他一块。
楚怀珝随意用了些汤,自碟中拿起手帕擦擦嘴角,开口道:“王大人刚刚说到棘手,眼下沐春之事算是一件,相信王大人也听宋捕快与徐仵作说了些。”
“二爷要查那个贪欢?”王元辉迟疑道。
“不止,”楚怀珝摇了摇头,“我要查整个沐春。”
王元辉不解:“因为贪欢?”
“因为蛊。”
宋乔闻言一震,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沈枚也抬起头来,眼底满是震惊。
只听楚怀珝沉吟道:“我如今已是有了几分头绪,只是证据尚且不足,无法直接定6瓯的罪。”
说到这,楚怀珝看向宋乔,“林魁的事,宋捕快查的如何?”
“已有些眉目了。”宋乔沉声道:“林魁本身是个杂耍手艺人,学了几手木偶戏,便自己出来混日子了。”
“可知他那技法师承何处?”
“随游园戏班班主偷师学的,我查过那个戏班,都是些传统艺人。”宋乔道。
“不过在这之后,我又查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皱眉道:“林魁这人手艺一般,出来混江湖亦是没挣到几个钱,所以为人素来吝啬。可在很早之前,他曾将七两银子赠与一流浪汉。从那之后的几个月,云州便有多户人家失窃,有人说见了他操作布偶隔空取物,但苦于无证,便不了了之。后来在通州做贼摸进了梦梁三怪的老巢,以手中木偶连破三人,渐渐才有了阴阳人的名头。”
梦粱三怪乃是梦家三兄弟的名头,这三人是关外一带有名的惯偷劫匪,虽说做惯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手里却尽是真功夫。
宋乔说到这停了停,道:“时间如此巧合,我便有了一个猜想。”
“你便猜想那七两银子与其说是赠与,不如说是这个流浪汉用某样东西换取的”,楚怀珝淡淡道:“这样东西既能让林魁神不知鬼不觉的偷窃,又可让他打败梦梁三怪,也许是那个奇怪的木偶娃娃,也许是一本武功秘籍,也许是我们不知道的某样东西。”
王元辉在一旁听的是一头雾水,他看看宋乔又看看楚怀珝,奇怪道:“二爷查的这个林魁,可是与沐春有什么关系?”
“也许有,也许没有。”楚怀珝云淡风轻道:“此事尚不明确,现下不好妄自推断,我还需要再次确认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