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冬林是流着泪惊醒的,那种极致的苦痛和冰冷刺骨的凄惨,似乎已深深地烙在心里。虽然他已记不得所有事情,或者应当说他的身体就不愿记住,但还是会在无知无觉中感受到。
他睁开惊恐的眼睛,半天才现6展堂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
“你醒了?”柳冬林和6展堂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哼!”6展堂笑容就出现了一下下,他端过一碗水递给柳冬林。
柳冬林起身接过水后,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连忙将那碗水一饮而尽。
“还要吗?”6展堂将碗拿了回来。
柳冬林压住自己的双手摇头道,“不要了!”
6展堂放下空碗,又端给柳冬林一碗粥,这次是真正的粥,至少有一半的是白米,一半番薯和合适的水熬成的。
柳冬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饿了,接过呼噜呼噜吃完后,将碗底和勺也舔了个干净。
6展堂端回空碗有点儿尴尬地说:“只有这些了,现在夜已深,还想吃的话,明天一早再去拿!”
6展堂原本想着柳冬林醒来会慢慢地睁开眼睛,虚弱的被喂水喂粥,所以没准备更多粥。没想到这小子一醒来蛮精神的。
“没事!现在没有多饿,明日一早再吃。”柳冬林这才现这个帐篷里只有他和6展堂,“我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柳冬林是睡在6展堂的营帐里,6展堂在不远处另行铺了个地铺。
“噢!你已经睡了七日,而且时常会惊叫,我怕你吵到太多人休息。故而将你搬入我帐内!”6展堂将吃空的粥碗放到另一个空碗旁边,“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还有何不适?”
“七日?这么久?”柳冬林吃惊道,不过转念一想,他其实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毕竟他好像看到……,看到什么来着?不,算了,他现在不想想这个,“我好了,没有什么不适的!”
柳冬林确实除了肚子饿之外,身体感觉很好,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估计是睡了这么久的缘故。
“没什么事,那就好!现在夜已深,继续睡吧!”6展堂显然困意十足,回到地铺上睡觉,“明日一早,你就搬回去吧!”
“知道吗?那个柳冬林搬回营帐了!”吃晚饭的时候,大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边吃边聊,一穿粗布马甲的人说道。
“哎?哪个啊?”另一大胡子问。
“就那个睡在6副尉帐篷里的。昏睡了七天七夜!”粗布马甲。
“什么居然有人能睡在6副尉帐篷里?还七天七夜?”大胡子不可思议,“到底哪位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那小白脸!”粗布马甲哧哧一笑说,“你说过比你见过的所有娘们都漂亮的那个!”
“怎么可能?”大胡子吃惊道,“6展堂不是最讨厌那娘娘腔吗?刚抓来那会儿,当个猴一样,在马后面拖来拖去。据说是惩罚他想逃跑!”
“那一页早就翻过去了!”粗布马甲咬了口窝头,“这次砍僵尸,所有人都倒在了战场上。6副尉连长官都没救,偏偏背了他回营帐。”
“6副尉不是一向不屑于和上司亲近吗?”大胡子说,“那样也说得通。”
“那和他多年的亲兵不救,偏救这个兵蛋子?”粗布马问道。
“那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大胡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