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若是护庄大阵动,从哪里进都是一样的。
梁明礼手持一把长刀,一个人站在路的正中间,头顶悬着一个三尺大小的圆盘,有若一把雨伞一般,将细密的雨丝阻挡在外。
他的身材极为瘦小,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跑,但是同时,孤单的身影又是那么笔直,站在那里,就像一柄挺、枪、欲刺的长矛,锋锐无比无坚不摧。
陈太忠从雨中缓缓走来,却又是另一番形象,他没有雨具,任由雨水冲淋在头上肩上,衣裤已经湿透,贴在他的身上,梢和下颌,也有雨水不断淌下来。
见到路中央站着一人,他停下脚步,抬手抹一下脸上的雨水,又顺手甩掉,呲牙一笑,“只有你来送死吗?”
“你是一定要与我梁家为敌了?”梁明礼手中长刀向前一指,再次冷冷地问,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沧桑。
陈太忠对气机的感应,那是一等一的,他瞬间就感应出,面前的瘦小男人,身上有着浓浓的杀气——这种人,是死人堆里打过滚的。
但是,那又如何?他冷哼一声,“是你梁家一定要与我为敌。”
话音刚落,他身子前蹿,肩头大枪猛地弹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碰到的雨滴全部撞得粉碎,化作淡淡的水雾。
空中白色水雾的痕迹,无比清晰地记录下了这一枪,刚猛绝伦的一枪,誓不回头的一枪!
遗憾的是,这一枪在距离对方尚有一米的时候,似乎撞到了什么无形的阻力,枪势在瞬间就慢了下来,然后以令人瞠目的加度降到了静止。
再然后,大枪居然重重地地反弹了回去,比来的时候还快。
好在陈太忠也早有准备,他借势向后纵了两纵,跳出去约有十五六米远,终于彻底消掉了这份反弹力。
抬手抹一下脸上的雨水,他咧嘴一笑,“梁家的护庄大阵?”
“尽管放手来攻,没见过这种阵法吧?”梁明礼收起刀,转身向庄子里走去,“你这卑微的散修,值得我跟你生死相搏?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呸……什么玩意儿。”
他这话,原本也是争斗时的手段,要刺激得对方心神大乱,己方才好觅得良机,一举消灭对手。
可是这话,反倒激起了陈太忠的戾气,他哈地笑一声,“恭喜,你成功地激怒了我……你会是梁家最后一个死去的人,我要让梁家的老小,一个一个地在你面前死去。”
事实上,这跟对方激怒他与否,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此番前来,就是来诛灭梁家的。
眼下看来,这大阵是个难题,不过陈太忠也没什么挫折感,以他在仙界浅薄的阅历,也知道类似的大阵,消耗的灵石是惊人的。
而且这个大阵,没准……没准也有耐久度的吧?
抱着这么一种想法,他在梁家庄周遭游走着,看到略微空旷的地带,少不得就要尽力一枪扎过去——试探能否破防是次要的,关键是,他想借此消耗梁家的灵石储备。
他在庄外的消息,很快也在庄内部传开了,虽然已经是深夜了,很多人都因此睡不着,更有那年轻气盛的梁家儿男,要冲出去跟对方搏命一击。
这种要求当然是不被许可的,梁明礼呵斥了大家一顿之后,又接通了梁明正的通讯鹤。
梁明正表示说,也很痛心老宅的损失,不过你们传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宵禁了——以我这灵仙身份,找个人通融一下,偷偷出城也不难,但是……我不能带太多人啊。
以陈太忠能干掉费球的战绩,梁明正也不敢孤身出城——梁家谁都死得,他死不得。
梁明礼当然也知道轻重,只要明正不死,梁家就撑得下去,于是说,你放心在城里吧,庄子里有我,还有护庄大阵。
兄弟俩交流完之后,梁明礼觉得,自己该去看一下阵法运转情况,来到阵法中心一看,他禁不住勃然大怒,“我操,这才多长时间,一百零八块中灵就换了一遍?”
梁家庄的护庄大阵,跟陈太忠想的不一样的,维持运转的耗费,不是很高。
所谓大阵,都是请高级阵法师来设计的,要依据地势、气运之类的走势,给出最合理、效果又最好的设计方案——往往是方案比布阵的价钱还贵。
不过这也正常了,不管谁家布大阵,都是求个久远图个传承,眼下不差灵石,不代表子孙不差灵石,经济又好,才是大阵的王道。
但就是这样,梁明礼也受不了,一百零八块中灵,合着一块上灵,眨眼就这么没了。
看守阵法的八级游仙苦笑着回答,“三、级警戒的高端防御,挺耗灵石的。”
“对上这种八级游仙,用得着高端防御吗?”梁明礼想一想,这道命令是刚才自己的,但那是仓促的决定。
现在他必须从战略的角度上藐视对手,以提升士气和节省灵石,“低端的就够了,降防御。”
(第二更到,晚上还有一更,召唤推荐票,还差一千票就能上榜,三江票和梦想杯票也要,都是免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