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两人招了招手,苏钰把一直抱着的包袱交给两人“大嫂和二嫂给你们做的衣裳。”
两人不敢应声,抱着包袱乖巧地站到了苏钰身后。
对于现在家里侄子们如此惧怕自己的情况苏钰也没有多说,只是捏了捏涨痛的额角转头问“那你们倒是说说生了何事啊。”
林子里歪七竖八躺着六个年轻人,其中除了一个身穿小厮服的,其他都身着学院的长衫。
苏信厚两人还没开口,躺得里苏钰最近的其中一人倒是委屈地大喊“明明是他们偷了我的银子,你也太仗势欺人了。”
“他们偷你的银子”苏钰笑。
“三叔,我们没有偷他的银子,我们也不知这银子为何会出现在我们的书箱里。”苏信逸连忙大喊,委屈的差点没掉下几颗眼泪。
苏钰“”
“你敢哭试试”苏钰眼眸一压,冷冷看向了这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侄子,看对方吓得忽地打了一个嗝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地上躺着的人“我侄子说他们没拿你的银子。”
既然是误会,苏钰当然不会让事情闹大之后传出去,尽量缓和了自己的眉眼后,笑呵呵地冲着地上躺着的学子伸出了手“要不你起来说,若真是我侄子们的错,我定当十倍偿还于你。”
躺着的学子名叫任中晟,一开始是被苏钰的身手给吓到,现在又被他的伸手给弄懵了,脑中想着的仗势欺人并未生,反倒是让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那现在说说吧,生了何事。”
林子外有人影走动,看样子还不止一个,有些熟悉的宝蓝色长衫在他眼角一晃,很快就跑远了。
任中晟还在义愤填膺地控诉着今天生的事,苏钰却忽地离开嘴笑了笑“所以任小兄弟你就是听了别人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侄子偷了你的银子。”
“有人亲眼所见”任中晟还欲辩解,没想到苏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日头,忽地开口“我请几位小兄弟去喝酒吧,一边喝一边听听详情。”
“喝酒”
这下子不仅是被揍的人震惊了,就连苏信厚两兄弟也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还要拼命的两拨人,一转眼竟然要去酒楼喝酒,听起来就够荒唐的。
可是这荒唐的事真就生了,苏钰直接把人请到了县城最大的酒楼,顺便还让苏信厚去接来了已经处理完事情的张屏。
“任小兄弟,来喝一杯吧。”
伸手递上倒满酒的酒杯,苏钰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这不打不相识的,也算是有缘。”
任中晟身上穿着的长衫虽然是书院的衣衫,看上去颜色相同,可材质上却是大有不同,那可是湖州一年都出产不了多少的湖锦,这不仅是千金难求的料子,甚至一大部分都成了御用之物。
可看他衣衫都挂烂了几个口子连看都没看一眼,也知道这孩子家世肯定不俗。
当然,其中让苏钰缓和下脸色的最主要原因是这孩子就算被揍了,也没有搬出身份仗势欺人,反而嘴里一直挂着证据两字。
虽然脑袋不是太灵光可性子不错。
这等正直中又带着些鲁莽的孩子,除了财力丰厚的楚玉公主和治军严格的鲁国公谁还能教得出来。
“你刚才说的一面之词是什么意思。”仰头喝下苏钰递上的酒,任中晟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的问。
“其实这事很简单”
任中晟性格粗心,加之带的银子一直很宽裕,这半年来竟从来没现自己的银子竟然时常会消失一部分,直到某日他想起用祖父给的银豆子给夫子刚出生的孩子包个红封时这才现银豆子全部都没有了。
就是这样,他终于开始觉得不对,于是想着暗暗观察好抓到这偷东西的人。
可是他把这事宣扬的半个学舍的人都已经知晓,别说抓贼,就连贼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有人告诉他在苏信逸的书箱里看见过银豆子,没想到他真在书箱里翻出了银豆子,所以今日在竹林他就是为了问出此事。
“所以,任小兄弟没打算告诉教谕”苏钰有些意外。
“这么一说,他们就得被赶出书院了,不过是几个银豆子,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吧。”话说得太快,任中晟有些乌青的嘴角被牵扯,疼地他捂住嘴倒吸了口凉气。
张屏就在此时哈哈一笑,等笑够了,他才用手指敲着桌面说道“这可是明晃晃的诬陷啊,这指正之人一定就是偷了你银豆子之人。”
此言一出,只有苏钰笑着点了点头“任小兄弟可以一试。”,,&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