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那日去找了陈明阳,结果陈明阳恰好在跟陈云昭说话,她没忍住,就在陈云昭面前把那件事给说了。
结果陈云昭大雷霆,直骂他们夫妻两个毫无良心,亲孙女也要送去给人做妾。
吴氏知道没机会了,又不敢跟陈云昭吵架,自己灰溜溜地回了家里,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呢。
“老头子,这事儿肯定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多好的机会啊,咱们秀云那是上辈子积德才生了这样的好样貌,还长得像魏家二夫人,一百两啊,不能就这么扔了。”吴氏就怕陈明义不愿意,时不时就要念叨几句。
陈明义说道,“那你说怎么办?三叔已经为这件事动了气,肯定是不能过继秀云了。”
“我还不愿意过继了呢。”吴氏撇嘴,“我想了想,秀云要是过继到他们家,那可就是他们家的人了,以后秀云过上了好日子,按理来说是要孝敬那边的,那咱们怎么办?”
“虽然都知道秀云是咱家的孩子,但是钱财面前谁又能说得准,还是不冒险比较好。”
“三叔就算是长辈,那也没有管咱们家事的道理,秀云的亲爹亲娘,亲爷亲奶都在呢,她的亲事我们不做主又谁做主?”
陈明义叹气,“那你说怎么办?名声不能毁了。”
“要我说啊,还是按着先前的打算,过继到老二夫妻俩名下,他们已经去世了,剩个仲谦也分家出去了,能有什么影响?”吴氏算盘打得精,就算是有影响,那也是影响陈仲谦。
陈明义还是不表态,“让我好好想想。”
“你可想快点,王管事那边得尽快答复,要不然人家现长得更像的怎么办?”
要是可以的话,吴氏恨不得直接把陈秀云打包送去魏家二老爷的床上,那样一百两银子就稳当了,要不然总怕有什么变数。
天色已晚,二人吹了灯睡觉了。
窗户外面,陈秀云忍着眼泪回了自己屋里,又慌又怕,她不会真的要去给人家做妾吧?
村里没有给人做妾的姑娘,但是她听人说过,那些当家主母没一个好惹的,要是没点儿脑子,没两年就要被人给磋磨死。
怎么办啊?
……
又到了赶集的时候,林喜悦按照约定,今日要去仁济堂看诊,也不知道小杜氏会不会带着她相公来。
她把小朵送去陈家跟娇娘他们玩儿,自己跟着陈仲谦上了马车。
小鱼说道,“娘亲今日又要给小朵买糖葫芦吗?她一大早就在流口水了。”
林喜悦笑着说,“不买,每次都买,牙都吃坏了,今日给她买绿豆糕吃。”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着,陈仲谦小声道,“今日没药材可卖,怎么也要去镇上?”
“给人看病。”林喜悦自顾自地念叨着,“生不出娃的病。”
陈仲谦呛了一下,“你别又得罪了人。”
“我又不傻。”林喜悦笑笑,凑近他说道,“你说在别人眼里,我们是不是也是那样啊?成亲五年,没有娃。”
陈仲谦耳根子一红,但是不准备认输,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要想有,也不是不可以。”
林喜悦败下阵来,当着孩子的面斗嘴是不对的,更何况还是这种内容,让他一回。
到了镇上,父子二人各自上学去,林喜悦则是去了仁济堂,也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有豁出去的男性同胞来看病。
陈仲谦刚刚进书院大门,就见刘兆飞急吼吼地往外面走。
“你干什么去?”
刘兆飞赶忙说道,“村里有人来找我,肯定是我娘病了,我得赶紧去问问。”
陈仲谦站在原地想了想,跟着他出去了,刘兆飞正着急地问他的同乡,“我娘怎么了啊?”
“又病了,一大早我过去看她,疼得在地上起不来,我赶紧先来跟你说一声,刘全儿正赶着牛车送婶子来镇上呢。”
刘兆飞更是着急了,“好,多谢你了,我这就去跟先生告假。”
他又急吼吼地进去了,陈仲谦拉住他,“你娘一般在哪里看病?”
“源安堂,我娘一直都在那里看,也是刘勋说的,他不是源安堂掌柜的女婿吗?说是药费能便宜一些。”刘兆飞说道。
但其实药费也并不便宜,他母亲的病一直都需要吃药,还是会不停作,每次作的时候都疼得死去活来的,钱也花了不少。
家中就只有他一个人挣钱,他主要靠抄书,挣回来的钱又是要给老娘吃药,又是要给自己付学费,真是快撑不下去了。
陈仲谦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口,“快去请假吧。”
“好。”刘兆飞赶紧往里面去了。
他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等刘兆飞又出来的时候还是跟他说了,“仁济堂有位李大夫医术很高明,你可以带你娘去看看,也许能治,我只是建议你,如果先前的大夫也看得很好,你也不必听我的。”
刘兆飞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你。”
陈仲谦想的是林喜悦这时候正好在那里,他不知道刘兆飞的母亲得的是什么病,也许林喜悦能治呢?
但是又怕是很麻烦的病,反倒是给她找了麻烦,又担心源安堂觉得有人故意抢生意,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烦来,所以才那么纠结。
岳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哟,你这是帮仁济堂揽生意啊?”
陈仲谦看他一眼,“你要不要去光顾一下啊,让我赚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