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一鞭鞭落下,廳堂內是齊華的慘叫聲:「啊……」這個時候的齊華都還不忘為自己爭取自由,「我願意每天接受家法,只要不送我去坐牢,暗無天日的牢獄日子不是人過的,我願意受罰,不要趕我出去……啊……」
在坐的眾人都不敢看齊華,隨著鞭子的落下,他們的身子都跟著顫抖。
一鞭又一鞭,齊華的後背早已是一片血泥,布料都陷進了肉里,長鞭被染紅,鮮血6續的滴到了地上。
已經打了好幾十來鞭了,老爺子始終沒有喊停,直到齊華被生生的疼暈了過去。
齊華被人抬了下去,徐大莊也被帶了下去。屋子裡一片寂靜,除了地上的那一片鮮紅的血跡,還代表著剛剛發生的事,其他人頭都低低的,也不敢看老爺子,也不敢說話。
雖說齊家一直都有家法,但今天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
正有人盤算著如何開口離開,一直躊躇在前廳門口的齊思逸終於鼓足了勇氣,邁了進來。
齊思逸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他跨過地上那團血跡,挺直了腰板跪在地上。
齊老爺子一看齊思逸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阿逸,你這是做什麼?」
齊思逸跪的筆直,咽了咽口水,「阿逸請求家法處置。」剛剛齊華的叫喊聲他不是沒有聽到,被打成那樣的後背,他也是不是沒有看到。
可他,不怕。
第75章什麼?蘇總強制愛?
齊老爺子看了一眼齊思韻後,嘆了一口氣,「這和你沒有關係,這不是你的錯。」
齊思逸沒有動,「我知道我說什麼都無足輕重,都沒有意義,我只是想贖罪。」
齊老爺子看著眼前這兩個曾經最要好的兄弟,拄著拐站起來,「大家都散了吧。」
齊家眾人確實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今天的事情信息量很大。
齊老爺子拍了拍齊思韻,也轉身準備走進里堂,這裡就留給他們兩兄弟吧。最後老爺子背著身子,還不忘叮囑眾人一句:「今天的事,大家出了這道院門,還忘將自己的嘴管嚴實了。」
眾人都站起來,目送著老爺子走向了裡屋去,各自安安靜靜的都散了。
中堂內只剩下了蘇陌,齊思韻和齊思逸三人。
齊思韻看著齊思逸這般,想了想這幾年,他大概清楚了齊思逸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
是從他父親的葬禮上,平日裡和他最親近的哥哥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那時候他完全在自己的情緒中拉扯,完全沒有想那麼多。
仔細想想,齊思逸不可能不來關心他這個最疼愛的弟弟,他隱約記得齊思逸只是在給父親獻花的時候出現了一下,便再也沒有看見過他。
想來他當時應該也是知道了什麼的,不然不會有後來的刻意疏遠。
齊思韻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齊思逸,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你起來吧。」
齊思逸緊了緊拳,又鬆開,「阿韻,我……」
「走吧,回家吧。」齊思韻這話是對蘇陌說的,他已經邁開了步子,從齊思逸的身邊經過。
蘇陌跟了上去,牽起他的手,「好,回家。」
身後是齊思逸的聲音:「阿韻對不起!」
齊思韻是聽到了的,他沒有回頭,「對不起」這三個字太過於沉重,他並沒有對不起他,但……
他們之間好像誰都沒有錯,但又好像都錯了,齊思韻沒有回答他,他把手持放進了口袋裡,和蘇陌十指相扣。
偌大的中堂內,悄無聲息,只剩齊思逸跪的筆直。
蘇陌將車鑰匙丟給劉寒,「叫代駕。」然後轉身就上了老婆的車,他給齊思韻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你休息一下我來開。」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開了一會兒,齊思韻靠在座椅上,閉著眼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我想去看看我父親。」
「好。」蘇陌輕輕應了一聲,方向盤一打,便去了墓園。
大雪還在下,蘇陌走在他身邊,給他撐著傘。
兩人站在齊路的墓碑前,齊思韻蹲下身子,輕輕的拂著墓碑上堆積的雪。
許久,齊思韻才開口:「父親,我來看您了。」
「兒子很想您。」
「爸爸很好,齊家也好,我也很好。」
齊思韻溫柔的摸著墓碑上的照片,「我帶了一個人來,想給您看看。」
蘇陌撐著傘,也蹲了下來,他瞧著齊思韻的雙手都凍紅了,滿眼心疼,放在手心裡,溫柔地呼著熱氣給他暖著。
齊思韻長睫垂著,默默的看著蘇陌為他做這些。
蘇陌目光抬高,兩人的視線交疊,蘇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問他,「冷不冷?」
齊思韻搖了搖頭。
蘇陌單手舉著傘,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語氣很是堅定,「您放心,阿韻交給我,我會照顧好他,保護好他的。我們會很幸福的,到時候我再來給您敬茶,敬酒。」
齊思韻看著蘇陌一臉認真的樣子,笑了笑,「你幹嘛?」
「你父親的寶貝兒子如今被我拐走了,我怎麼都得打個招呼,好讓放心不是嗎?」蘇陌也衝著他笑。
齊思韻拍了拍沾了雪的褲腳,想站起身來,蹲的久了,腿有些酸。
蘇陌扶著他一起站了起來,「我給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