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稳坐在椅子上不动,袁冬梅一双眉头皱得死死的,“你大哥不用上班啊,今天赶集要开会,他是队长怎么好请假。赶紧的,一会你嫂子家的人要来了。”
“还没结婚呢,就我嫂子嫂子的,妈你这是有多缺媳妇儿啊!”田盈不满的小声咕噜。
“死丫头,再不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袁冬梅用沾着面粉的手指着她,横眉冷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田盈烦躁的合上了书和本子,嘴里念叨着不满,骑了院子里的自行车,一溜烟的不见了。
只是买点筷子,田盈找了个杂货店,很快就买到了。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回去,骑着自行车去找粮站旁边那个叫口口香的小食店去了。
她还没有见过那个叫小娟的未来嫂子,不过心里头挺好奇的。能让她大哥那棵铁树开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妙人儿,长得应该不差吧,只是听说家里条件普普通通,人是村里的,一家人都在镇上做小生意。
从小就在镇上长大,田盈自然知道地方在哪儿,不过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街道一旁偷偷的观望。
这间店儿地方不大,里面却有不少人,看着挺热闹的,此刻他们已经在开始收桌子搞卫生了。
她伸长了脖子看见店里有两个年轻的姑娘,但是都在靠里面的位置,还背对着她,根本看不清长相。
专程来一趟,难道只能看个背影?
田盈正在探头探脑,冷不丁肩膀就被人拍了。
“盈盈,你在这里看啥呢?”田松拧眉盯着自家妹子,鬼鬼祟祟的,想看人又不进去。
“哎哟哥,你想吓死我呀。”田盈拍拍自己的胸口,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自己在这里偷看,还说我的不是了?走吧,跟我一起去接你嫂子他们过去。”
“我是出来买东西的,那是来看人的。我先送筷子回去,走了。”刚刚她只是好奇,鬼使神差的就跑来了,现在想想自己也是蠢,明明等多一会人家就要进门来拜访了,用得着专程来偷看么。
田盈不顾田松的叫喊,骑着车就跑了。
对于这个有些急性子的妹妹,田松的眉头皱得能夹死只蚊子。来到店门口见到未婚妻在门口等他,一双眉头终于舒展,含笑道,“我刚刚将事情处理好。怎么样,你们这边搞好了没,要不要我帮忙。”
肖小娟摇头,“我们这边都好了。不过,刚刚跟你说话的是谁啊?”两人都站的地方不远,她注意到了。
“你别误会,那是我家妹子。”田松的声音压得比较低,靠近肖小娟,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让她的心都颤了一下。
肖小娟脸红心跳,慌忙跳开一步,“你瞎说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行行行,我瞎说了……”
两人又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了,何佩儿手上推着夏麟,对旁边的小宝使了个眼色,“快去叫你姑父带路,我们可以走了。”
小宝瞄了田松一眼,又侧头看看夏麟,瘪嘴道,“他是姑父吗?还没有跟姑姑结婚呢。”这个姑父比起表姑父差太多了,不得不让他嫌弃。
呃,小宝这是不满意田队长么,挺壮实的一个男人啊,咋就好像不喜欢似的。
两个小年青的对话最后被胡翠英打断了,田松带着人步行回去,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
而此时田家小院里的众人早就翘以盼了,桌子凳子已经摆好,就等人来见礼后就能开桌了。
当田松打开院门,里面瞬间禁了声,大家都伸长了脑袋想看看田家的未来媳妇到底长成什么样儿。
毕竟田松这条件在大家眼里都算不错,看了这么多也没有成只觉得他眼光挑剔,现在听说找了个村里的,都好奇是个什么样的漂亮姑娘,让田大队长动了心。
先进来的是两个大男人,二十几岁的样子,长年劳做肤色偏黑,不过五官还是不错的,周正。
袁冬梅早就带着田家二叔田长江站在院子门口了,见着肖少国兄弟俩手里提着只大公鸡跟一包东西,乐呵呵的接过,让田长江将人往屋子里面带。
肖家兄弟俩后面是肖小娟跟胡翠英,母女俩手挽着手,肖小娟头压得低,脸色有些红。
在这样的场合下,脸皮再厚的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而且田家怎么这么多亲戚,明明只是一个定亲,双方见见父母至亲就可以了,这阵势都快赶上结婚了。
进来一个低头害羞的大姑娘,众人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是田家未来的媳妇了,身段是有的,模样也不差,怪不得能被田松看上。
众人心下了然,都在暗自点头,那知后面进来的一位姑娘长得更是水灵好看,虽然身段略矮,但五官出众,脸上自信从容,挂着得体的笑,气质很不一般,这样的姑娘十里八村都难找了。
大家都看傻了眼,特别是当前面的人都走开,露出坐在轮椅上面的男人,一群人的眼睛都给闪瞎了,想像不到这种乡下地方还会有如此帅气如嫡仙的男人。
一直站到门边的田盈也看呆了,她第一眼看到肖小娟觉得还不错,再看见何佩儿意外了一下,觉得这肖家人还行,基因好,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可当她见到夏麟,只感觉自己眼中的世界全都变白了,只有那个男人身上才有色彩。
她在镇上长大,两个哥哥当兵之后也经常跟着去城里逛,不管是村镇里的那些壮实憨厚的小伙子,还是城里那些温文尔雅的文化青年,她见得多,有时候也会有几个感觉不错看得上眼的,但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如此惊艳。
俊逸而不失英气,剑眉星目的五官里透着文雅,干净爽朗的气质,淡漠的神情,如此的气宇轩昂即使身有残疾,此刻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夏麟的相貌给大家带来的吃惊也只是一瞬间,毕竟院子里有小孩有老人,只有几个年青小姑娘仍然在犯花痴。
自从剪了头,免不了被这种眼神盯着看,夏麟多少有些习惯了,只是其中一道视线太过于灼热,他被推着进屋里的时候也侧头淡淡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