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厉寒霆低着头，双眼定定地盯着落在地上的报告。
“非父子关系”几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眼中。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
难道她真的不是那个女人？
小桃和小橙的父亲果真另有其人？
思及此，厉寒霆猛地望向院长。
院长本就心有畏惧，此刻迎上厉寒霆阴厉的眼神，更是身子一颤，忙解释道:“厉先生，您可千万冷静一点。”
不等院长说完，厉寒霆沉声道:“孩子的样本还留着吗？”
院长顿了几秒，茫然地点点头。
“我要你帮我办件事。”
说完，厉寒霆凑上前，低声对院长叮嘱两句。
院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一个小时后。
厉寒霆离开院长办公室。
那份写着“非父子关系”的鉴定报告就在他的手里。
尽管铁证如山，可他却依旧不相信！
他不相信一切都只是巧合。
除非，院长能把另外一份鉴定报告也送到他面前。
忽然，陈芃拿着手机，半低着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从厉寒霆面前一闪而过。
他在经过厉寒霆的时候，还在低声对电话那边的人说话:“芮芮，我已经定好餐厅了。”
听到“芮芮”两个字，厉寒霆竟然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陈芃在走廊尽头一个侧身进了一边的安全通道。
厉寒霆站在墙角，将手里的亲子鉴定攥紧了几分。
他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安全通道里传来的所有声音。
这是厉寒霆第一次如此紧张。
即便是他当初接管集团面对公司众元老时，也从未这样紧张过！
厉寒霆的掌心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芮芮，有什么事情我们见面以后再说。”
“今天晚上五点，不见不散。”
很快，陈芃挂断电话。
他闪身走出安全通道，和厉寒霆撞了个正着
陈芃面露诧异，半挑着眉角，带出几分惊愕之色，望着厉寒霆:“厉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陈芃面无表情，可他的语调之中却带着难以掩盖的笑意。
陈芃早就看到了厉寒霆，故意引着他跟上自己。
他就是要在厉寒霆的心中种下一根刺。
一个拔不掉的刺！
厉寒霆神色淡漠，扫视陈芃一眼，也不回答陈芃的话，转身便想离开。
不想陈芃却跨步追上前，不不依不饶地挡在厉寒霆面前:”厉先生，芮芮在你那里，没有给你添麻烦吗？”
陈芃言语之中故意将自己和苏柠蕊形容得格外亲切。
他挑衅地望着厉寒霆，眼底带着玩味的笑意。
厉寒霆漠然打量着陈芃，顿了几秒，才道:“宁医生是成年人了，能添什么麻烦？”
陈芃眼中闪过些许不悦:“说的也是，我这个师妹什么都好，除了自家人，从来也不会给外人添什么麻烦。”
陈芃刻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
他一边说着，一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厉寒霆。
后者面色越冷峻。
沉默几秒，他才嗤笑一声:“宁医生的确不会给人添麻烦。只可惜，她师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