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一道清清冷冷的聲音插進來,裴檸從傅沉延的懷裡抬起頭。
鍾謹文立即湊夠來,仔細觀察:「真不用?」
裴檸面上確實沒什麼傷,只是驚嚇過後臉色蒼白,眼尾隱隱泛紅,平日裡翹著的碎發也軟下來,看起來有些懨懨的。
「看夠了嗎?」傅沉延問。
他的手始終沒從裴檸肩上放下去過,此時更是把人又摟緊了幾分。
「其他人呢?」
鍾謹文道:「有兩個受了點輕傷,已經送走了。其餘沒事,讓他們待在原地了。」
「那匹馬怎麼回事?」
說到正事,鍾謹文臉色也變了變:「就是跟你說過的那匹。我明明打的是死結,剛才檢查了繩子,沒有斷裂,說明不是掙脫的。」
那就只能是人為解開的。
「人太多,它一出來就不太對勁,當時我就該注意的。」鍾謹文懊惱道。
傅沉延問:「你自己牽來的?」
「不是,飼馬員。」鍾謹文眉頭緊皺,「但他們在這的時間都不短,應當不至於。」
「誰提議的?」
「是羅向輝。」背後有人道,「鍾少你忘了,最開始就是他要看你的馬!」
「操。」鍾謹文顯然也想了起來,不可置信道,「瘋了吧他!」
鍾謹文瞪著眼睛,雖然明知道不知沖自己,但因為靠在傅沉延懷裡的姿勢,裴檸依舊感到有些彆扭。
畢竟在人前,裴檸掙了一下,傅沉延也配合的鬆開了他。
一個緩緩直起身,一個慢慢放下手,背上和懷裡同時一空,傍晚的空氣都涼了幾分。
裴檸努力忽略那點異樣,問:「這人跟你們有仇嗎?」
鍾謹文看了眼傅沉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傅沉延卻已經料到似的,平靜道:「有沒有都無所謂。」
鍾謹文:「啊?那到底是不是他?」
傅沉延沒說話,而是一拉韁繩,作勢要走。鍾謹文忙跟上:「去哪?」
「去問他本人。」
事發突然,連馴馬師都嚇了一跳,能反應過來且跟上的只有少數幾人。
大部分人馬術平平,也沒有應急經驗,只能先按照鍾謹文離開前所說,留在入口處等待。
羅向輝臉上的陰翳一閃而過。
裴檸的馬受驚他自然看到了,但沒想到傅沉延會那麼果斷的追過去。
畢竟此前沒人聽說過「裴檸」這個名字,即使是順著查到裴家,那點東西也太不夠看,完全不懂傅沉延結婚時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