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得知后,也坐不住了,对沈芝笑道:“这下大哥恐怕气死了,他平日里最好面子,今天被爹狠狠处罚,看他还有没有脸用一种看废物的眼神看着我。”
另一边,周氏望着安国公,却是急了:“晔儿才高八斗,连老师都称赞他做的一手锦绣文章,他日春闱,必定榜上有名,我生的几个孩子中,就数他最有出息,你怎么能下手这么狠”
安国公重重地放下茶盏:“读书不是让他去写锦绣文章,做文章先做人,他如今连人都没做好,读书再好有何用”当下安国公就冷着声音将今日所听闻说了出来,恨声总结道:“你听听,这就是他对妹妹的态度。”
周氏怔愣了下,小心翼翼地望着安国公道:“晔儿不也说了,是芝姐儿先口出不逊的,你是不知道芝姐儿那张最嘴的厉害之处,这件事晔儿不一定”越说周氏见安国公望过来的目光越沉重,周氏的声音越来越低:“就算是晔哥儿的错,他可能就是一时着急了。”
话罢,慢慢低下头,不敢直视安国公的眼睛。
倒是安国公冷冷地笑了一下:“周氏,你偏心也要有度。”
周氏心里一惊,这时安国公已经起身,“儿女不睦,也不只是他们自己的责任,往日里我不想说你,但你对芝姐儿和凌姐儿的态度,当我不知道我将凌姐儿当成亲生女儿,但却也不能委屈芝姐儿。”
“我看在你是她亲娘的份上,对你的所作所为多有忍耐,但你给我记住了,她是我嫡亲的女儿。”
话落,安国公断然起身,径直往外走,临走之前,还甩下句你好生想想。
周氏顿时如坐针毡,国公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晔被安国公教训了一顿,也没给他时间在家里养好伤,五天之后,就让人将他送去了景山书院。
沈黎听后心中再爽,他这幅模样去了景山书院一定会被书院里的学子好奇,而沈晔其人最好脸面,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沈芝心情也好,临春苑收拾结束,她挑了个日子,从丽苑搬到临春苑去了。其实早些日子沈芝就可以搬去,只是安国公知道她要换院子后,又说临春苑虽然有人收拾,但到底许久不曾住人,然后又找工匠重修葺一道。
如此一来,国公府上下都知道国公府最好的院子整修后要给三小姐住。然后又有人问,那二小姐去不去临春苑住啊,当下就有知道的下人相互道,二小姐去住三小姐的丽苑。
是以有些清楚沈凌来历但是不好处理掉的知情人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暗道,这收养的到底不如亲生的。
不知道内情的仆妇也叹,还是是芝小姐得宠。原来姑奶奶没开口可以住临春苑前,芝小姐住的是除临春苑最好的院子,如今她去住临春苑,这凌小姐才能去住丽苑。
沈芝没时间去猜测丫鬟婆子想的什么,但沈凌却天天为此银牙暗咬。
尤其周氏还对着她道:“凌姐儿,芝芝已经搬去临春苑,你也早些日子去丽苑住吧。”
沈凌一直避免提起这件事,今日听周氏这么说,脸上的微笑挂不住了。
她艰难地道:“那丽苑要不要修葺番。”这样总不至于输给沈芝太少。
哪知周氏听了摇了摇头:“丽苑芝芝一直在住,前两年才修葺了,如今却是不用。”又握着沈凌的手道:“何况根据大师所言,凌儿早些搬过去对身体好。”
沈凌眼睛一酸,差点没气出眼泪。
沈芝得知这件事后,心里暗爽,原来周氏脑子简单也不全是一件坏事,沈凌自尝恶果。心里痛快了一遭,沈芝则带着月桐出门时也喜滋滋的。
不过她倒不是去玩耍,而是为了赚钱,安国公府有钱可是不是她的,再者说,她想要派人去当年沈凌生母救周氏的蜀地打听,赚银子这件事必须得提上议程。只有让周氏清楚沈凌生母不是因周氏而死,沈凌最大的保命牌才会没有。
恰好,前些日子然月桐寻的铺子也已经有结果了,曲正选了几处合适开香料铺子的店面,等着她去定夺。
沈芝花了一天的时间挑选,比较喜欢城东洒金巷的那间铺子。
洒金巷的人流量不算很大,但出巷右拐,再过一条街,就是帝都有名的繁华之地。
且这家铺子本来就是做香料的,他们的香不错,积攒了一批顾客。若是买下这家铺子,装潢都不怎么需要大改。
还有一点沈芝很满意的是,这家铺子因为自己制香很少,他们的香都是从其他作坊进货,他们只进行售卖,若是沈芝同意还是在他家的老主顾进货,价格还能便宜一点。
沈芝会制香,将来也是打算培养自己的人制香卖香,但事要一步一步来,现在这个情况,她只能进货来卖。
这家铺子的香她十分满意,若是人家不提香是从哪儿进的货,沈芝也打算打听的。
当下就问了。
只是没等老板回答,这时铺子里进来个少年,一进门,直接道:“要一两安神香。”
林老板叫人去称香,沈芝听见有人来,下意识抬头看去,这一看却惊住了。
这少年穿着干净的圆领绸缎衫,约莫十六七岁,模样普通,扔进人群堆是找不出来的。
沈芝却顿时想起一个人,沈凌的亲堂弟。
沈凌的亲堂弟似乎叫缪昌允,沈芝记得他名字的原因是上辈子她十五岁左右,缪昌允来过一趟安国公府,她当时已经和沈凌彻底撕破脸皮,厌屋及屋,对于和沈凌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