珬哥儿得到提示,循着父亲的视线望过去,却是一头雾水,“草?拔草怎么啦?”
“……”贺颜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珬哥儿眼巴巴地望着母亲,“只是草,哪儿都有啊。”
贺颜:“……”
云初看似随意地踱开步子,转身时敛去眉眼间深浓的笑意。
珬哥儿见母亲不说话,更茫然了,抬起一只脏兮兮的小手,拍着自己的头,“到底怎么啦?想不出。”
贺颜赶紧把他的小手拍开,用帕子给他擦拭,“土落到眼睛里怎么办?爹爹有洁癖,你怎么就是这样?”
珬哥儿想了想,“我会学的。”乖得不得了的样子。
贺颜清了清喉咙,言归正传:“如果是草,我会养在花盆里?”
珬哥儿闷了会儿,说:“奶娘说是兰草。”
言下之意是,兰草不也是草么?贺颜认真地解释,“兰草又叫佩兰,夏秋开花,不是你寻常见到的草,也根本不是草。好些东西长得相似,你往后不能在没分辨清楚之前就鲁莽行事。”
珬哥儿仍是无辜地望着母亲,沉了一会儿,转向父亲:“爹爹,可以补给娘亲吗?”
云初咳了一声,轻轻地笑起来。
“混小子。”贺颜弯腰捧住儿子的小脸儿,没好气地揉了揉,磨着牙道,“我是让你记住,不可以再做这种事,什么补给我,哪儿跟哪儿啊?”
珬哥儿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用力点头,“记住啦,不会了。”说完,转去拿起兰草叶子,认真地看。
贺颜不自主地看了云初一眼——这是随他吧?一定是的。这么小,就聪明得不像话,跟他说的,全都消化掉了。
她忍不住唇角上扬,一把捞起儿子,“真的记住了?”
“嗯!”珬哥儿认真地点头。
“那么,娘亲就不怪你了,回头再寻来兰草,我们一起培育,好么?”
“好——”珬哥儿拖着长音儿回答,这才现出璀璨童真的笑颜,又对父亲张开手臂,“爹爹抱。”
云初嫌弃地蹙了蹙眉,“先去收拾干净。”
珬哥儿蹙了蹙小眉头,跟母亲咬耳朵:“那个,洁癖,好烦人诶。”
云初哈哈大笑,“小兔崽子,我可听到了。”
珬哥儿把脸埋到母亲肩头,“娘亲,走,快走。”
贺颜却转身,将儿子送到云初怀里,“带珬哥儿去洗漱,换身衣服。”
云初没辙地看着她,“欺负人么这不是。”
珬哥儿咕咕地笑着,小胳膊搂住父亲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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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日日长大,带来更多点点滴滴的惊喜、欢笑。云初与贺颜全部用力铭记于心。当然了,两个孩子偶尔也会带来些难题,确切地说,是云初偶尔会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