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渡轻轻动了动,浑身都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痛。
痛得他差点没喊出来。
卷耳没注意他的脸色,她四下看了看,在床边柜子里找到他的手机,“你还能玩手机?”
都这样了。
裴津渡默了默,“你看一下昨晚的未接电话是谁。”
卷耳挑眉,“我啊。”
裴津渡一顿。
卷耳把他手机记录调出来给他看,顾自道:“你昨天跟我说晚一点打本,但晚一点你也没联系我,我就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看着他僵硬的脸色,卷耳莫名,“怎么了?”
裴津渡目光从她精致的脸蛋扫过,“没事。”
闭了闭眼,他想起了什么,裴津渡又看向她,“没去聚会吗?”
卷耳看了他床边的仪器,“我跟玉风说我们两个有事,不过去了。”
裴津渡无所谓地点头。
他本来就对这次线下聚会没什么兴,要不是玉风一直唠叨,裴津渡也不太想和那么多陌生人见面。
“对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卷耳终于想出个应该问的问题。
她两腿交叠靠在椅子上,巴掌脸神情平淡,好像这句关心是走流程而已。
裴津渡眼睛扑闪着,哑声说,“没有。”
应该说,他现在没有哪里是舒服的。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然后看向卷耳,嗓子还是带着嘶声,“花了多少钱?”
卷耳反应过来,裴津渡是在问这次住院的钱。
“三万多。”
裴津渡的游戏账号在全服排行是前几,每月的充钱活动他也从没落下,卷耳知道,裴津渡家应该是蛮有钱的。
三万,对于他从前花钱如流水的消费水平,是真的不多。
但那是从前。
裴津渡抬眸,对上她乌黑眼珠,“九月的剑荡比赛,我赢了比赛把钱给你,行吗?”
剑荡是全区服大赛,裴津渡接了单子替一些大佬打比赛,赢了自然是有工资拿。
之前裴津渡也接过这种单子,但那纯是业余爱好,没听说过他用这个吃饭啊……
像是看到她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裴津渡以为卷耳是怕自己不还,他闭了闭眼,认真道:“我可以……把身份证压在你这。”
“我不是那个意思。”卷耳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奇怪,“你被你家扫地出门了?”
思来想去,也就这一个可能。
不然不至于连三万都没有了。
裴津渡脸色不好,闻言垂着头不语。
不会吧……
卷耳眉梢上扬,终于找回了平时跟他相处的混不吝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