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萧玉指了指6静雅旁边的糕点。
“我想吃那个。”
6静雅有一刻的恍惚，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董婉婉，娇纵，不羁，随心所欲，恃宠而骄。
而厌恶她的李英玉，脸上没了不耐，堆满的只有温和的宠溺。
“郑言，端来。”
郑言要去拿，朝鸳上前阻止。
“郑公公，这是我家娘娘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娘娘今日胃口不好，只吃得下这翡翠玉糕。”
换做旁人，自是要尊敬几分的，可郑言不一样，连皇后都要敬他几分。
6静雅上前去，主动将糕点奉上。
“一碟糕点罢了，既然董小姐喜欢，郑公公，拿去吧。”
“多谢娘娘。”
郑言伸手去接，一根银针自指尖一闪而过，吓得他当即缩回了手。
萧玉好整以暇地瞧着，手里把玩着第二根银针。
如此行径，叫所有人一头雾水。
6静雅最先反应过来，看向李英玉，李英玉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一丝袒护的意味。
心情跌落谷底，却要保持体面。
她扯着脸部肌肉僵硬地笑了：“郑公公，还是本宫来吧。”
朝鸳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便要开口维护，6静雅无声地将她呵斥开。
朝鸳愤懑不平地瞪着萧玉，萧玉懒得多瞧她一眼，视若无睹地凝着朝自己走来的6静雅。
真是有趣的一幕。
倒是更让她好奇，究竟是怎样为难的事，李英玉舍得这般糟践自己的爱人。
第二根银针，自然是为6静雅准备的。
即便6静雅时刻谨慎地盯着，还是防不胜防地刺向了她手里的玉碟。
她故作惊慌地往前踉跄，玉碟从她手里脱落，径直地、分毫不差地朝萧玉脸上砸去。
只要毁了这张脸，陛下绝不可能再多看她一眼。
殊不知萧玉早就看穿6静雅的心思，身子一动未动，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戏谑。
6静雅眼里的期待瞬间变成恐惧。
“陛下！”
郑言一声惊呼，震碎了本就不平静的夜。
“怎么会……”
6静雅惶恐不已，本来砸向董婉婉的碟子，怎么突然砸在了李英玉脸上？
李英玉眼角被划出一道锋利的伤口，猩红的鲜血流了出来，令所有人胆战心惊。
砰。
李英玉拍桌而起。
在场所有人跪倒在地，脊背寒冷得可怕。
6静雅跪在地上，余光看见李英玉朝她走来，黄缎青底朝靴停在她面前。
她心里一紧，欲向从前一样为他检查伤势，刚抬起头，还未来得及开口，脸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
朝鸳惊呼：“娘娘！”
6静雅却是平静地受着，眼眶里转着倔强的泪。
一侧，萧玉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局外人一般看着好戏。
“糕点吃不成了，玉碟也碎了，陛下的口子这般深，只怕是要留疤的。”
6静雅紧紧捏着袖口，浑身颤抖地忍下这番屈辱。
“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小心打翻玉碟伤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李英玉捂着眼角，洁白的帕子已经染上血色，诡异而刺眼。
“是朕太纵容你了，竟养得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胡作非为，朕念你刚丢了子嗣身子虚弱，让你好生歇着，你却跑到御花园去，给新进宫的妃子下马威，你当这一切朕都不知情？！”
6静雅失笑：“什么？”
李英玉在气头上，不顾她地斥责道：“三番两次，已经有人告到朕面前，朕都为你圆了过去，可你呢，不知收敛，竟放肆到朕的面前来了！”
6静雅瘫软在地，堪堪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