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有想过,只要她肯回家,他就承认自己爱上了她,保证以后不再随便疑心她,给她比以前更多的宠爱。
皇天不负有心人。
祁渊在屋檐下站了两个多小时,沾染了一身“诚意”的雨气后,终于迎来了需要被他感动的女主。
然而,然而。
沈逸矜出了电梯,手里提着伞,朝大门走来。
祁渊眉梢微不可查地挑起一丝喜色,侧过身,眸光微动,用他那低沉性感的声音唤了声:“沈逸矜。”
他知道这是他的必杀技,沈逸矜从来都抵抗不住的。
可是此时,沈逸矜只是微微抬头,朝他淡扫一眼,打开伞,走了出去。
她的脚步几乎没有停顿,她的微微抬头,只是为了看天,她淡扫他一眼,也似是扫过周围景物,无可避免地才扫过他的。
祁渊一时错愕,怔怔地看着他期待已久的身影渐渐离自己越走越远。
屋檐下的雨凝聚滚落,比天上直接下下来得大很多,且凉如冰水,落进人心里,犹如寒潮里的寒,瞬间冰冻了整个人。
祁渊用几近不确定的声音,问身边的人:“太太看见我了吗?”
身边人犹豫了几秒:“应该看见了吧。”
他只是祁渊身边一个小跟班,只见过沈逸矜一二回,要说沈逸矜忽略他,他完全能理解,可是祁渊是沈逸矜结过婚的人,他们朝夕相处过,更是同床共枕过,她那眼神,怎么好像没看见人似的?
不可能看不见的。
祁渊恍过神来。
她只是把他看成了陌生人。
“快去叫老刘开车。”祁渊有点慌。
很快,汽车出了疗养院大门,开上道路。
祁渊盯着车窗外,几个林间弯道后,终于又见到那袂身影。
青翠高大的竹林下,风过,雨丝倾斜,打在黑色伞面上,那底下被吹动的白色衣角,单薄伶仃得像一朵孱弱的花。
无端端,让人生出无限怜爱。
刘司机把车刹停在沈逸矜身边。
沈逸矜低头看着泥水被轮胎碾过,溅上她的裤管,就像眼睁睁看着一场事故的生。
很,无能为力。
祁渊摁下车窗,放声叫了声:“沈逸矜。”
沈逸矜抬起头顶的雨伞,挪步挪到路沿边上,继续往前走。
祁渊只好推开车门下车,却没料到,脚刚着地,一阵冷风过,竹林“哗啦哗啦”吹起波涛般的响声,飞洒一片冰凉的豆雨。
祁渊猝不及防被淋了一身,喉咙口一窒,声音变了腔调:“矜——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