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过药的指尖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又抬高闻了闻，清苦的药香说不出好却也说不出坏。
思量再三，嫣荣华还是等到天黑，去了琼华宫一趟。
淑妃正看着鸳鸯玩毛球，温柔似水的笑意在看见嫣荣华时也没有改变。
午后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她对嫣荣华的态度，
“你来了？”
这样平和的招呼让嫣荣华鼻尖一酸，淑妃见了只是轻笑，
“多大的人，雪青，给你荣华小主擦擦眼泪。”
嫣荣华赶忙抹了把脸，
“娘娘笑话嫔妾。”
“你又忘了，宫里最不怕笑话，只要你圣宠在身，谁又敢笑你呢？”
嫣荣华有些沮丧的低着头，
“今日午后那一遭，明日请安，不说旁人，玉贵仪肯定又要讥讽嫔妾。”
“既然害怕，今夜你就该求到乾正宫去，而不是来本宫这儿。”
淑妃眉目温柔，逗着鸳鸯喵喵叫，说话的语气一贯的柔和，却听的嫣荣华心中一跳。
她知道，淑妃生气了。
气她下午大出风头还敢在晚上往琼华宫跑。
“娘娘，嫔妾是有东西想要献给娘娘。”
嫣荣华不敢在拖拉，连忙取出长鱼姣给她的小瓷瓶，递到雪青手上。
雪青打开瓷瓶闻了闻，疑惑的看了一眼嫣荣华，方才回话，
“回娘娘，这，似是一罐伤药？”
淑妃将视线落回嫣荣华身上，嫣荣华连忙解释道，
“是，这是伤药，但是长鱼姣说，皇上喜欢这药香，嫔妾闻了没觉出什么特殊，只是觉得，淡雅清苦，细品好似有远离世俗之感，正与娘娘相称。”
闻言，淑妃才看向雪青，由着雪青将瓷瓶递近，伸手扇动瓶口，闻见了若有似无的药香。
却是如嫣荣华所说，淡雅清苦。
都说闻香识女人，皇上风流，曾有一段时日觉得敬事房翻牌子的花样实在无趣，将绿头牌扔给后妃，命她们自己想个办法，将那绿头牌染上香。
他便寻香点人，好生荒唐了一阵。
即便此事过去许久，后妃们依旧在用香时格外警惕，若没寻得适合自己的香，宁肯不用。
正因为，嫣荣华才会在长鱼姣说，皇上喜欢此药香后，如此心动。
若非这香和她泼辣的性子不相称，她也不会大晚上的跑琼华宫来献宝。
眼看淑妃沉吟不语，嫣荣华又添补道，
“长鱼姣看起来是个面冷心软的，嫔妾去携芳阁时，她也正用了此药，所说应当不假。”
淑妃的眼神依旧温柔，声音却陡然冷下，
“你是让本宫和一小小美人用同一种香？”
嫣荣华额间瞬间渗出冷汗，她只想着这香皇上喜欢，又适合淑妃，竟是将这一茬忘了。
她没皮没脸，不在乎和长鱼姣同香，淑妃娘娘怎么肯！
“娘，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嫔妾，嫔妾无心的。”
顾不得其他，猛的跪在淑妃跟前求饶，嫣荣华眼中尽是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