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内心考虑的很多,做了多手准备,毕竟现在才刚刚改革开放没几年,国内各项相关的法律法规还不是很健全。
国家自然是可以值得托付与信赖的,徐良一直以来也相信国家,只是国家的概念是一个宽泛笼统的存在,她的存在是由土地、人民、文化、政府共同融合而形成的一种抽象称谓。
尤其是这个国家周围还群狼环绕,时刻对你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些事并不以个人意志前行。
有众多因素制约着这个国家,国家想要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展道路,充满了坎坷与崎岖。
总而言之人心不可测,在这个浩浩荡荡不可阻挡的时代洪流之中,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没人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或许今天这样,明天就会那样,后天又会这样。
所以,徐良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防止某些想要摘桃子的人磨刀霍霍向猪羊。
没错,以目前来看,徐良只能是猪、羊。
背景不能说没有,但赛道不一样,远在华清大学的老师再看重他,他现在已经不在科研路线,想要帮他很难。
比如,以贝州机械厂为例,在徐良重生前这个三线厂对于国家来说是一个弃之可惜,留之累赘的一种状态,毕竟国家已经转向经济建设为中心,海量的三线厂已经没有存在的客观必要性。
现在大多数三线厂只是挣扎在被掩埋进历史尘埃旋涡边缘的一叶扁舟,好了可以在旋涡边缘挣扎飘荡几年,不好则一头扎进旋涡。
由于他的出现,本来在未来数年就会因为经营不善不适合市场经济体制运转规则而退出历史的贝州机械厂,突然逆流而起变得风生水起来,万一有一天突然一纸调令送到了机械厂的办公桌上,试问徐良该如何应对?
当然现在还不过三瓜两枣的,或许还不显眼,但是未来呢?经过他两三年的用心经营,贝州机械行在未来几年内绝对会变成一个吸金兽,有人想要过来镀镀金,把他踢到一边去呢?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是按照历史的运转规律,徐良一定会被以有更需要他的地方,调到另外一个濒临破产的三线厂。
当然以徐良的能力,换一个地方也无所谓,但怕就怕换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三年又三年。
徐良没有那么多三年,他必须尽快积累原始资本进行布局,尽量把饿狼锋利的毒牙利爪拔掉。
而这些只能以民间行为进行布局,万一行情不对,国家也可以以民间行径为由与饿狼们展开谈判。
总而言之机械厂是徐良为未来进行战略布局的核心要点,不能有丝毫的意外出现,个人利益的得失,徐良并不在意,在意的是错失对未来战略布局的最佳时间。
所以机械长必须牢牢的把握在徐良的手上,而想要达到这一点,就需要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让各方不得不以一种相互制约的状态进行相关的协调。
杜绝那些想要空手套白狼顺手摘桃子的人,而这些只能预防某个警戒线之下的操作,过这个警戒线,任何手段都是纸糊的。
因此,为了防止这种最坏的情况出现,自己最终还是被扫地出门的糟糕情景出现,徐良决定稳一手,最差也需要保证贝州机械厂下属厂办大集体企业控制权始终在他的手上。
现在国家进行改革开放已经近四年的时间,经过这几年的实践运行,国家已经意识到厂办大集体企业对于现有国营企业来说就是一只吸血的蚂蟥。
随着改革开放和展经济的需求,厂办大集体企业已经成为了制约其展的根本所在,国家已经无法容忍厂办大集体企业继续如同吸血蚂蟥一般存在,决定下狠手、忍痛对其进行改革。
任何阻挡经济展的存在都会被国家扫清障碍,毕竟就连作为国家根本工业基础的‘枪杆子’都要进行改革以适应经济展的需求,那么厂办大集体自然也不在话下,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哪怕再难,想要快步前进,不卸下身上沉重的包袱,如何能快起来?
纵然会造成海量人员的下岗,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种选择。
徐良清楚的知道,就在未来两三年的时间,国家就会开启全国范围内国营单位进行股份和承包制改革,波及的范围之广寥寥数言难以概全,结果就是造成九十年代轰轰烈烈的下岗大潮,那是一个时代的眼泪。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国家在今年就开始谋划对各国营单位厂办大集体进行改革,实行政企分离。
所以徐良才敢提出承包机械厂厂办大集体企业,不然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恐怕是跑不了的。
徐良要做的就是勇敢的做第一批吃螃蟹的,率先把机械厂厂办大集体企业拿在手中,届时伴随国家一声令下进行政企分离对国营企业进行股份制改革,凭借其先入为主的策略,尽可能的拿下机械厂的股份和承包权。
因为贝州机械厂与其它国营单位不一样,毕竟贝州机械厂是三线厂改革而来,有其独特的优势是徐良看重的,当然也正因为这个优势,徐良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