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等柳川来到前堂想会账时，竟被大掌柜告知已经结过了。
“哎？不对吧！”
柳川几乎脱口就否了掌柜的话。
“那，咳咳，我那朋友说，是要让我来付啊。”
掌柜的原本正拨算盘，闻言抬头看了柳川一眼后，又转头扫了一眼角落里早已翻台，换了食客的那桌。
“你是那个蓝衣年轻人的朋友？”
见柳川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后，掌柜虽疑惑的多看了他两眼，倒也没多问别的。
“那么点儿东西，你们这般年岁的大小伙子竟然两个人都没吃完，啧啧，读书也不能用墨汁填肚子不是？”
掌柜的不知想到什么，砸了砸嘴后看着柳川道：“银子的确是付过了，但东西还剩不少没吃完，被你朋友借了个盘子端走了……容小老儿多句嘴啊。”
说着，他又抬起杆指着街对面的小巷子。
“人在那儿呢，之前见你和你朋友似乎一言不合就闹起来了？”
“朋友之间有什么，早点说开省的给日后留疙瘩，快去吧，对了，让你朋友早点儿回来还盘子啊！”
柳川一瞬觉得有些荒谬和好笑，嗯嗯啊啊敷衍过去，便立刻将后院儿那对拐子的事儿低声跟掌柜的说了。
“真的？”
原本一直和蔼笑着的老掌柜，闻言霎时目光如出鞘宝刀般瞬间锐利。
“好，多谢公子，我们这就去验证。”
柳川却并不赞同的摇了头。
“您且稍等。”
“若你们慌乱出手打草惊蛇，岂不害了那男孩儿？可否等我报完官府，让巡捕协同一起查办想来更稳妥。”
老掌柜深深的看了柳川两眼，表情一瞬十分一言难尽，但很快就点了头。
“好，公子且去，我们这里做下准备，等公子回返之后，咱们一起行动。”
柳川约定好，便迅出了门来。
他本打算直奔衙门，或转到大路上打听最近的巡捕在哪，就直接带人过来抓宵小。
可谁知，偶然一回头时，恰好看到对面小巷里和乞儿面对面蹲在一起，仿佛在同吃一盘食物似的蓝衣人背影。
柳川清楚，蓝衣早已吃饱了午饭，所以那是在帮乞儿托着盘子？
鬼使神差般，他脚下的步子莫名就转了个弯儿，直奔那两人蹲着的角落走去。
在踏出两三步之后，柳川才意识到自己方向完全偏了，但他很快就说服了自己——乞儿比旁人对一座城里的消息都更灵通，他去问别人，不如就近问这乞儿。
与此同时，他不由得直接忽视了，心底里另一个更强烈的念头，想验证自己想法错对真假的冲动。
“慢点儿吃，现在又没人跟你抢，或者你直接藏起来，省的等人回来抢不过？”
乞儿一脸不忿，百忙之中抬头，瞪了眼前帮忙擎着盘子的人一眼。
“谁说我要和哥哥抢了？！明明是你说让我快点吃，一会儿还要还客栈盘子的！”
“啊，是是是。”
柳川听着那混着笑意，纵容敷衍不着调的语气，也忍不住跟乞儿一样，大大翻了一个白眼。
但很快，他就因这个动作被乞儿狠狠瞪了。
“你干嘛的？！走开！”
小狼崽儿般竖起浑身刺儿的质问声和驱逐声，瞬间让柳川涨红了脸。……
小狼崽儿般竖起浑身刺儿的质问声和驱逐声，瞬间让柳川涨红了脸。
韩月却连头都没回，就直接开口对他说：“你运气不错啊，竟一巴掌都没挨。”
但不等他回应，人家就将话头又转回了小乞儿。
“我说你平时吃的也这么慢？抢得过破庙里那一群？怪不得这么瘦小，赶快吃吧。”
乞儿看出韩月认识刚来的这人，便收起敌对态度。
但看韩月对这人态度也不怎么热络熟悉，便也懒得搭理对方，只低头认真干起饭来。
柳川见乞儿这种态度，一时也没法跟人开口问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