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雨一脸懵逼,从器峰溜达到擂台这边的时候,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就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刚刚走到金丹期擂台附近,那冲天的灵力光芒就在眼前炸开,半天空中风起云涌,眼见紫色的劫云正在慢慢的凝聚。
这是哪位大侠进阶了,还这么大的动静,大庭广众之下找雷劈——秦时雨一抬眼,就看到了擂台上灵力漩涡中心的夏淮驰,顿时了然。
如果是夏淮驰的话,好像也不怎么意外,毕竟是气运之子,任何一点刺激都有可能变成他的机缘。
所以他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秦时雨再一偏头,就看到了擂台边上有些狼狈的宁红衣,重剑还在她的手里,面上也全是震惊的表情,正在一点一点的被逐渐扩大的灵力漩涡推向擂台的边缘,仿佛随时都能被推下擂台。
嵇放也在擂台下,面色不是很好看,“红衣,下来。”
宁红衣执拗起来,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就不信了,原本已经陷入绝境被她放进炼制阵法中好好“锤炼”的夏淮驰居然挣脱了阵法,更是引动天地之力,这就要进阶了!
有一种自己是个工具人的错觉。
如果秦时雨了解到前因后果,肯定会告诉宁红衣,话本里有个孙大圣,也是被这么炼了一遭,然后才有了火眼金睛。
当然,台子上那位不是猴哥,夏淮驰也没有筋斗云。
“师姐。”秦时雨也走到了嵇放身边,那是离宁红衣最近的地方。
如果不是嵇放已经战败离开擂台,被禁制拒绝,他肯定已经扑了上去,不说跟夏淮驰打一架,人家进阶了,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添乱,他也只是想上去把宁红衣带下来而已。
有人在这里进阶,又是金丹进阶元婴,这事不小,很快就惊动了南斗宗那边的人,看到进阶的是天极剑宗的弟子,表情都很是复杂。
那边元婴期的擂台被天极剑宗一个金丹大圆满的弟子一剑一个挑战者搅和得惨不忍睹,这边金丹期擂台又出这么个天极剑宗的弟子原地进阶。
这些年天极剑宗的风水不错,弟子都很争气,让南斗宗很有危机感。
其实一位长老装扮的修士,一挥袖就将宁红衣掀下了擂台,“还不离去!”眼看人家都要进阶了,还在这里杵着,也太不懂事了。
宁红衣落地之后就炸毛了,“为什么是我离开!?就不能是他离开?”
离开擂台就是认输,宁红衣没想着要认输,之前跟嵇放商量好的也是要在擂台上好好收拾夏淮驰,可不是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掀下擂台。
“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这个?”那长老原本也是看宁红衣在擂台边上苦苦支撑,这才顺手帮了她一把,没想到居然会被怼回来,顿时也不高兴了。
“什么时候都不能后退!”有句话宁红衣还是看着场合没说出来,那就是“哪需要别人来多管闲事”!
“胡闹!”
同门进阶,那是多重要的事,那女修居然还在纠结一时半会儿的胜负,太不识大体了!
“什么叫胡闹!”别以为胡子多就有礼了,宁红衣站得直,振振有词,“就因为他在这里进阶,我就要退避三舍,我就要舍弃擂台?没这道理,自己控制部住进阶的时机,是他的问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进阶,引来天雷劫云,威胁到大家,也是他的问题。就算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她的问题,我为什么要为他的问题付出代价?凭什么是我离开擂台,而不是他?”
宁红衣指着灵力漩涡当中的夏淮驰,满脸写着不高兴。
不过是进阶而已,刚触动天地异象的时候,进阶的人完全能够自控,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进阶,可这小子就是不想输在擂台上,才放任自己在擂台上进阶,就为了逼宁红衣离开擂台。
结果宁红衣没被夏淮驰逼离擂台,却被这半道跑出来的小老头给掀了下去。都有实力把她掀下擂台了,为什么不把夏淮驰转移一个地方!
宁红衣不服。
秦时雨拍了拍额头。虽然与宁红衣相处时间不多,但是秦时雨也对她的性格有所了解,算不上火爆,但也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宁红衣更像是一柄剑,总是有着勇往直前的力量,却从不莽撞。那刚直的性格,不作倒没什么,作起来的时候,可能也只有师尊秦铭能拦上一二了。
过刚易折,但是道心不易,秦铭从没有对宁红衣的处世方式表过意见,只要本心不变,本性不坏,这样的执着也没什么不好。
“师姐。”秦时雨一把抱住了宁红衣的胳膊,可怜巴巴地说:“你吓到我了。”
那长老被宁红衣气得吹胡子瞪眼,高阶修士的威压不自觉就泄露了出来,说话间自然就有了压制。秦时雨站在宁红衣身边,当然也就感受到了压力。
可宁红衣已经下了擂台,就没必要再去招惹,秦时雨抱着宁红衣的胳膊,正是她握剑的手。
宁红衣一偏头就看到秦时雨小委屈的模样,可是眼睛里的亮光说明她就是装装样子,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心头的火气瞬间就下去了大半。
嵇放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是担心宁红衣到时候说到兴头上,或者一言不合再打起来。打夏淮驰还好说,他没意见并且表示可以操作,但是对手是南斗宗的长老,看架势至少也是化神期,嵇放表示自己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