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芝一边说话,一边脱下身上的血衣,又取来火盆,将血衣扔进火盆,用蜡烛将血衣点燃,扔了进去,血衣便滋滋啦啦的烧了起来。
韩氏险些晕了过去,难不成真的把苏攀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给杀了,那可是丞相的孙子啊。
“瑞芝,苏攀是忘情薄情,可他罪不至死啊。而且,他爷爷苏意凌是丞相,最受陛下盛宠,你杀了他的孙子,高家多少条人命都不够往里面填的?不行,瑞芝,你得赶紧走,离开京都,躲得远远的。”
“我杀的不是苏攀,杀了相府一个护卫。”
秦瑞芝的视线落在火苗上,将一切血腥的东西都吞噬的干干净净,“我在蒲州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知道,那晏家在漩涡岭设局伏杀我的事情,你们也应该知道。那个护卫就是奉宴府的命令在漩涡岭伏杀我的罪魁祸。今天,我了结了他的命,一命抵一命。”
死的是个护卫,还好不是苏攀。
韩氏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未喘匀,又被吊在那里,“瑞芝,护卫既然是奉晏家的命令,你杀了护卫,那晏家……”
秦瑞芝冷声道:“照杀。”
“可是,宴夫人是你四舅母的嫡亲妹妹,这层亲缘关系总要顾及到的。”韩氏小声提醒道。
呵呵,亲缘关系,早在孙修敏逼迫秦瑞芝息事宁人的时候就已经抵消殆尽了。
秦瑞芝眸子深邃,避而不答,“大舅母,我把林护卫的尸体挂在了春田巷的牌匾之上,到了明日,势必会掀起一场大的风波。死的虽然是护卫,但总归是相府的人,走走过场还会要的。到时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是陪我下了半夜的棋。哦,对了,若是四舅母问起来,你就告诉她,没事多与她妹妹写写信,常来往走动,以后的机会不多了。”
韩氏震惊,一股子凉意自脚底传到手心,“瑞芝,非要如此吗?”
秦瑞芝冷冷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你不是好端端站在这里……”
韩氏不明所以,她哪里知道眼前的姑娘,早就不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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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燕宁自春田巷离开,又绕去了秦府,翻墙进入院内,抹黑进了秦清越的房间。
从腰间取出火折,点燃一根蜡烛,刚好够照亮两人。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你这妹妹可真是奇女子,她居然把林护卫的尸挂在了春田巷的牌匾之上,估计明天是要闹的满城风雨。”
黑暗里,秦清越的眸子格外的亮,“这是示威,也是警告。”
向苏攀示威,给晏映竹的警告。
“闹的越大越好,这样就没人再关注铸钱工坊的事情了。”初燕宁道。
秦清越哑然失笑:“丞相府死个护卫,还不至于能有那么大的作用,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过两天就忘了。铸钱工坊那事,可是一直记在皇帝陛下的心头里。”
初燕宁往秦清越身边靠近几分,低声道:“梁王已经被押解回京都了,陛下这一次好像真的动了大怒。往常殿下弃官出游,无非就是呵斥几句,这一次派了一个营的兵,把殿下押解回来的。”
这是个非常不好的讯号。
秦清越暗自斟酌:看来,陛下还是怀疑铸钱工坊的事情与柴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