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打量房间的目光移至她脸上:“一个伞状的青绿色贴纸。”
温简:“……”
看向他的眼眸慢慢带上防备。
江承走进屋内。
房间只有一张椅子,被她推着卡入了梳妆桌下,她站在了那里。
江承直接在她床上坐了下来,这才抬头看向她:“你去泰国不是度假。”
瞥了眼她行李箱:“上面的贴纸也不是被蹭掉的,是被你撕掉的。”
温简不语,看向他的眼眸睁得又圆又大,一如小时候,无辜里又藏着几分防备与探究。
“你在查陈至这一条线索,对吗?”他问,“那你知道,将那个标签贴向你行李箱的人,就是陈至的人吗?”
温简微微摇头,依然是刚才看着他时的样子,没有说话。
江承目光微微移开,静默了会儿,又看向她:“温简,我不是坏人。”
温简嘴角微微牵开:“我也觉得你不像坏人。”
江承嘴角也微微牵开,保持着偏头看她的姿势。
这样的江承不知怎么的让她有些怕,一种对他一无所知却在他面前无所遁形的恐慌感,温简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压下心底的不踏实感:“那个……对了,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转身就想走,手臂突然被拉住。
她身体微僵,身后传来床垫被松开时的轻微“咿呀”声,江承站了起身,阴影逼近时,温简心脏跟着微微提起。
他轻轻抱住了她,自后向前,胸膛贴上她的后背时,他的手臂也环过了她身侧,握住了她两只手,在她身前缓缓交叉。
“温简,别怕我。”他在她耳边缓缓道,“不管我知道什么,做过什么,我唯一能向你保证的是,我会永远和你站在同个立场上。”
温简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江承微微侧低下头,吻住了她,唇压下,却没有更进一步,冷静的黑眸望入她微湿的眼中,好一会儿,才又缓缓碾吮,手掌从她额角斜插而入,江承扣住了她后脑勺,手掌收紧,唇上的力道也跟着下压敛紧,又微顿,而后像狠般,又重重压了上去,勾着她的腰,将她压向床榻,另一只手掌顺着她手臂往下,滑向她手掌,十指紧扣,按着钉在了床上,吻得更深,气息微乱时又生生停住。
温简气息也乱得厉害,看向他的眼眸又慌又乱,胸脯剧烈起伏着,心脏跳得又快又狠,脑子一团乱,眼前是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冷静、深沉,眉眼间又带着些许情欲的迷乱。
他的手臂就撑在她头侧,但没有更进一步,就这样微微撑起身体,轻轻喘息着,看着她。
相贴的身体里,温简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热力。
他上半身只穿了件黑色衬衫,还没摘下的领带垂在了她胸前,扣到了脖子处的纽扣严谨而密实,衬衫因为他下压的动作起了褶皱,下摆被整齐地收进黑西裤下,被全皮质的深色皮带扎扎实实地收在腰间。
胸前被微微撑开的口子里,温简能清晰看到那一片均匀结实的麦色肌肤,正随着呼吸起伏着,这样的江承让温简脑中不自觉地浮现两个字:衣冠,禽兽。
他的衣服甚至没有一丝凌乱,禁欲与性感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却在他身上矛盾交织。
江承抬手,手掌从她散乱着头的额头轻轻滑过,眼睛看向她眼睛,正在慢慢平复,却并未起身,直至口袋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这份旖旎。
江承将手机掏出,接起:“妈。”
人并没有起身,声线还带着情欲的沙哑。
电话那头的邱梦琪眉心皱起:“你怎么了?”
第62章(重写)
江承看了眼紧张看他的温简。
“没事。”他说,平静问她,“有什么事吗?”
邱梦琪不满:“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江承抬腕,瞥了眼手表:“十一点多找我话家常?”
邱梦琪:“对单身狗而言,十一点十二点和七八点有区别吗?”
江承轻咳了声,不说话。
邱梦琪也没再吐槽他,转入了正题:“你爷爷在医院,有空的话就抽个时间过来看看他。”
报了病房号,挂了他电话。
温简看他面色凝重,一下也忘了尴尬,担心看向他:“怎么了?”
“没事。”江承翻身坐起,“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江承到医院时已是深夜,一家人都在,老爷子还好,没有太大问题,脑供血不足导致的晕眩呕吐,进了急诊室,刚打了扩管针,又输了液,江承过去时已经好转,但依然虚弱,看到江承也依然没什么好脸色,直接撇开了脸。
江承在床前坐了下来,握住他的手,“爷爷”地叫了他一声,看向他:“身体好点没有?”
老爷子重重地“哼”了声:“死不了。”
声音已不似平日的中气十足,到底是年纪大了,年近九十的人,身体正以着肉眼可见的度衰老着。
江承握紧了他干瘦的手腕,抬头看向邱梦琪:“医生怎么说?”
邱梦琪:“就高血压,脑梗啊什么的,反正都是老毛病了,前几天刚进了趟医院……”
话到一半被江承爷爷截了去:“都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必要闹得鸡飞狗跳的,年纪大了谁不有点小病小痛的。”